今日傅皇后便和慧嫔一道来了御花园散心,二人走走停停,兴致颇高。
一拐弯,熙贵嫔迎面走来,三人脸上的笑意皆是淡了下去。
慧嫔道:“嫔妾给贵嫔娘娘请安。”
熙贵嫔也面色不善:“给皇后请安。”
傅皇后淡淡道:“免礼。”说罢,竟是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就要带着慧嫔离开。
熙贵嫔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当即便讥讽道:“慧嫔如今怀着身子,金贵得很,还是少跟着皇后走动为妙。不然若是出了事,不知是该怪皇后,还是连累了皇后了。”
慧嫔平静道:“不劳贵嫔娘娘费心了。”
熙贵嫔又阴阳怪气道:“慧嫔怎么也不知为腹中孩子积些阴德?本宫可是听说,你在自己嫡亲的妹妹上花轿前将她打了个半死,连婚仪都险些被毁了。”
熙贵嫔说的是实话。
那日宋芳烟被杖责二十大板,当即便失了禁昏死过去,身上皮开肉绽一片,腿也断了,血水淌了一地。
宋府匆匆找来大夫,刚撒上药,振威伯府便来了人迎亲。
宋夫人欲要和伯府打商量推迟婚仪,伯府之人却不同意,说高朋满座、宾客皆至,不可拖延丢了脸面。
宋父在振威伯面前本就落下风,听了这话也反驳不得,只得叫人伺候女儿梳妆更衣,强行灌上一碗参汤,一左一右由人架着送出了阁。
宋府发生之事很快便传到了伯府里,宾客们自然能瞧见新娘子婚典全程都是由两个丫鬟摆弄着进行的,站也站不起来,跪也跪不下去,身上的血腥味遮都遮不住。
听说这么一番延误下来,宋芳烟伤情治疗的最佳时机都耽搁了,以后就算伤好了,也只能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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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宋父不敢违背圣旨,没两日就举家搬迁,离京上任去了。没有娘家撑腰,又成了残废,宋芳烟日后在伯府过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慧嫔摸了摸小腹,轻笑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她诅咒皇嗣,哪怕是死罪也当得,嫔妾已然发了善心了。”
熙贵嫔还欲出言相讥,傅皇后冷冷道:“熙贵嫔,本宫听人说那日振威伯喜宴上瞧见了你的侍女。”
振威伯是武将,符大将军也是,二人有交集、互相走动并不稀奇,可熙贵嫔的侍女怎会出现在那里?
明摆着是她听说了慧嫔要出宫参宴,想要浑水摸鱼做些什么。可惜宋棠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根本没有去振威伯府。
熙贵嫔皮笑肉不笑道:“这恐怕与皇后无关。”
傅皇后瞥了她一眼,带着慧嫔离开了。
熙贵嫔憋了一肚子闷气,见不远处有个凉亭,里头放了些茶水点心供赏花的贵人吃喝,抬脚便走了进去。
入内才看见纯嫔和钟嫔也在,两人面上有些来不及掩饰的惊讶,起身行礼:“嫔妾见过熙贵嫔娘娘。”
纯嫔和钟嫔自然瞧见了方才三人的争执,为免尴尬,有些讪讪地亲自斟了杯茶递过去:“娘娘可是口渴了?这茶是上好的大红袍,您尝尝。”
熙贵嫔被两个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的人瞧见了吃瘪那一幕,本就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听说你有癫痫,你碰过的东西,本宫可不敢接。”
“你!”好友被嘲,钟嫔一怒之下拍案而起。
纯嫔来不及自伤,急忙将茶杯放下拦住钟嫔,怕她一时冲动对贵嫔出言不逊。
钟嫔瞪着熙贵嫔,但到底是没再说什么;熙贵嫔则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