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秋叶嗅了嗅,答道:“娘娘,布料闻之气微、味甘、微辛,应当是熏了花香或泡了什么药水...”
她又拿起方才院首开的那张方子,药材一个挨一个地看了过去,终于道:“这方子里有甘草,甘草止咳本是无碍,只是却不能和芫花一同入药,二者相克,而芫花正是味甘、微辛之状。”
宓妃冷笑一声:“好啊,上次是害本宫,这次直接对元祯下手了!内务府里有人果然是手伸得长!秋叶,明日你便将院首请来,就说元祯咳疾复发了,本宫心焦得很。”
秋叶点头应下:“娘娘放心,这方子单独使用没什么问题,奴婢再去将殿下的吃食一应查验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
隔日清晨,李院首刚入宫当值便被叫来了储秀宫。
他心里也很是忐忑,前些日子女婿应了闻人氏授意,以女儿性命威胁他替毓盈妃做事,欲对皇长子图谋不轨。
他一辈子悬壶济世、治病救命,从未陷入过如此境地。昨日宓妃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让他于心不忍,便提点了她一句,也不知今日走这一遭是福是祸。
昨日回去他研究了一整晚那个喘症方子,还想着回家给女儿煎上几副,并不愿就此殒命。
宓妃止住他欲要行礼的动作,面上淡淡的:“大人昨日仗义执言,本宫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陛下有意制衡本宫和闻人氏,无奈将大人牵扯进来,并非本宫本意。
本宫生产前曾许大人一诺,若是大人还信得过本宫,便帮本宫以牙还牙,本宫必将令爱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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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首心神巨震,听闻宓妃能将女儿救出,当下便一撩衣袍跪了下去:“老臣在宫中数十年,自然明白无法独善自身,更不曾怨怼何人,愿听娘娘吩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
宓妃淡淡一笑:“昨日经大人提点,本宫已知晓那位欲给元祯下些慢毒,她怕被人察觉,用量极轻,只怕一个冬天才能逐渐见效,是以她近日是定然不会发现什么不对。
那位的脉案本宫也瞧过了,身下撕裂、淤血淋漓,崔院判特调了一味药膏让她长期涂抹。大人想办法在药膏中放上研磨好的淫羊藿、菟丝子、肉苁蓉、黄精等物,其他的同往常一般行事就好。”
李院首听了,难得有些六神无主。
淫羊藿、菟丝子、肉苁蓉、黄精这几味药材都是生精壮阳之物,若是女子长期服用,必会生出些男人的特征来,还会比平日里更重欲。
将它们调至药膏中于下身日夜涂抹,不出一两个月功夫,毓盈妃便会体毛旺盛、喉结突出、声音似男子一般低沉粗犷,渐渐女生男相。
待她下身养好则更易求欢,届时明帝入目...他不敢再想下去。
宓妃笑道:“本宫清楚大人做得来,也能做得漂亮干净。
十二月初八的浴佛会,全京城的人都会外出上香。令爱出门后,本宫自会安排人做局,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大人年事已高,届时便以痛失爱女为由上书告老还乡,本宫相信陛下也不会阻拦为难。”
腊月初八,距离如今正正好好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