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娈奴跟着春雨走后,掌司女官叫来一个杂役宫女:“你去承乾宫跑一趟,将此事告诉陛下。”
小宫女从来没有近距离见过明帝,吓得不轻:“可是,可是陛下怎么会见奴婢...”
掌司女官叹了口气,心里明镜似的:“该做的我都做了,若是见不到,她便自认倒霉吧。”
若是怜婕妤在明帝心中的分量更高,她不亲自去坏事,怜婕妤便不会怪罪于她;若是娈奴得了明帝维护,那她此时之举便无异于娈奴的命中贵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讨到坏处。
小宫女闻言,躬身跑了出去。
...
长春宫。
“奴婢参见怜婕妤,小主万福。”
怜婕妤并没有叫她起身,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果然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得陛下赏识呢。”
娈奴面不改色:“奴婢不过蒲柳之姿,雕虫小技,小主谬赞了。”
“哼。”怜婕妤慢条斯理道:“近日我发现三公主听着小曲儿睡得更香,不知你可愿为三公主唱些安眠的曲子呀?”
一旁的乳母将三公主抱了进来站在一旁,娈奴抬头一看,只见三公主眨着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她。
娈奴心中一软,柔声道:“奴婢愿意。”
怜婕妤指了指一旁的软凳:“起来坐着吧,可别说我亏待了你。”
娈奴规规矩矩站起身,却也没有坐下:“奴婢不敢。”
她垂下眼眸,轻声哼唱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发芽,打钹儿。杨柳儿死,踢毽子...”
虽然只是清吟,却不难听出娈奴歌艺清绝,声如黄莺啼鸣。三公主眼睛明亮,一动不动的盯着娈奴,听到最后竟“哇哇”笑了起来,双手胡乱拍着。
怜婕妤皱眉,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乳母急忙借着襁褓的遮挡将手伸了进去重重一掐。
“哇——”三公主立刻转笑为哭,大声哭喊。
怜婕妤借机发作,怒道:“唱的这是什么东西,死啊活啊的这么不吉利,给我掌她的嘴!”
娈奴大惊失色,跪地辩解道:“小主明鉴,怎可...明明...”
春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将她拽了起来,一耳光狠狠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打断了娈奴的话,她认清了现实,深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便默默流泪,捂着脸不语。
怜婕妤道:“你可知错?”
娈奴平静道:“奴婢不知错在何处。”
怜婕妤冷笑一声:“倒是挺有风骨,那就给我接着打,打到她知道为止。”
春雨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正欲左右开弓,忽然听见一声怒喝:“这是在干什么!”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