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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婴孩的啼哭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随即殿内燃起灯火,被吵醒的怜婕妤气哄哄趿着鞋下了榻:“乳母呢?嬷嬷呢?楚钰哭了也不知道哄一哄吗!”
春雨连忙走了进来禀报:“小主恕罪,前几日乳母和几个嬷嬷都被陛下赏了板子,如今尚且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难免有些疏漏...”
怜婕妤烦道:“这都多少日了,怎么还没好?前阵子她们下不来榻的时候,尚宫局不是拨了新人过来吗,人呢?”
春雨讷讷道:“小主,前日公主原来的乳母和嬷嬷能活动了,那几人便回去交差了...”
怜婕妤劈里啪啦摔了一套茶具:“她们这是何意,走得这么急,给我脸色看吗?还有那个宓妃,陛下在她宫里肯定听信了谗言,不然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打板子罚俸禄!”
春雨嗫嚅道:“小主息怒!那几人是奉命替职,前日尚宫局召回去的,并非有意...”
怜婕妤深深呼了几口气:“陛下呢,今日去了谁宫里?宓妃还是毓盈妃,怎么没听见传旨?”
春雨忙道:“回小主,陛下今日未召人侍寝,好像是出了宫。”
怜婕妤眯了眯眼:“出宫?难不成宫外还有第二个乔琼钰吗?”
“不是的,不是的。”春雨道:“上个月突厥进献了两名女子,如今正住在宫外的来朝驿馆,陛下应当是去驿馆了。”
怜婕妤放下了心:“突厥女子倒是无妨,只是你昨日似乎说,近日在承乾宫碰见过两回同一个女奴?”
春雨连连点头:“正是,奴婢听得真切,她确实自称为奴。”
怜婕妤想了想,“霜月还在掖庭,汐月也已去了,难道是若月和归月?她们二人如今可还在承乾宫伺候?”
春雨回忆了一阵,点头道:“回小主,她们二人在,只是许久没有消息了,想必早已失宠。”
怜婕妤有些恼怒:“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有人宫里出了不要脸爬床的?明日你去打听打听!”
“是,奴婢知道了,小主可要看看公主?”
怜婕妤不耐烦地挥挥手:“将殿内收拾好便熄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