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根本不等付逾眠解释,他就以江湖最高礼仪——一个抱拳礼送给对方:“在下浔阳宋知旋。”
此话一出,付逾眠小脑都萎缩了。
当他对上南初七坚定的眼神,付逾眠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虽不理解,但适应能力很强,付逾眠显然更加坚定,掷地有声道:“琅琊付清乐。”
南初七从容淡定,抱拳礼一直摆着,对着他们说:“久仰大名。”
霍无尘也回礼:“久仰大名。”
“是,久仰久仰。”付逾眠的嘴角比失控的灵剑还要难压,但这般严肃的场面,实在是很不合适,他憋得极其难受,令南初七不悦:“你笑什么?”
“啊?”付逾眠憋红了眼睛,咬紧嘴唇都无济于事,只能一直狂咽口水,听起来倒像哭了,“我,我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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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后来得知此事是个大乌龙,但霍无尘也不是玩不起,几人关系还因此变好了,南初七就知道这哥们能处。
霍无尘说自己是跟着老板一块来的,已经先回了昆仑虚居住的水榭仙亭,离狂客楼有段路程,肯定没那么快,而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心心念念的三花庭。
“老板?你老板是谁?”南初七磕着瓜子一脸好奇,已全然不顾程千帆还在旁边算卦,他修的不是付清乐那种的风水学,而是星官天象,小则命运,大则国运,总之外人一样看不懂。
程千帆道:“依我看,河仙城的秘境可以一去……宗主你怎么又不听我说话?”
南初七交到了新朋友,哪还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霍无尘与他聊得火热朝天,程千帆最终叹了口气,搬着星盘坐远了些。除他以外,气氛一直很活跃,更别说楼上就住着金阙阁,经常能听见他们扰民的声音,不管白天黑夜,亏得邻居是三花庭,否则早去举报他们了。
有仙家人评价,金阙阁就好像一群没有开智的猿猴,仙谈会开了大半个月,他们还是很亢奋。
若是经过狂客楼,便能明白“两岸猿声啼不住”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相比之下,三花庭就显得格外规矩。
无他,全靠同行衬托。
但总的来说,今年仙谈会其实挺和谐的,能够增进众人的团结感,各仙门互相交流与切磋,这才是开设它真正的意义。
所以,前几天可能在小打小闹,现在已是到处串门了。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外面又是一阵激烈的拍门声,许文竹嚷得比楼上还大:“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关门不要关门!南初七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
南初七诡异地沉默下来,霍无尘也不敢再说话了。
虽不见其人,但感觉是位很彪悍的前辈。
许文竹强调过很多次,让南初七不要成天躲在房间里睡觉,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连程千帆都问他:“你为什么要锁门啊?这不给她气死?”
为什么要锁门,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因为许文竹每次都不敲门直接进来,趁南初七还在睡觉的时候,她就推开窗户让他接受阳光的洗礼,站在床边奚落他人生中的每一桩错事,最后离开房间,并且不关门。
许文竹一边骂着南初七锁门,她说如果被她发现还在睡觉的话,南初七就死定了。
然后一边从另外的门进来。
狂客楼的布局就是这样的,房间里除了前门,还有通往露台的后门。
三人坐在桌前,都把脑袋埋得很低。
许文竹见客人来了,还能抽空打个招呼,接着又是不断的抱怨,总怕她会精神分裂。
那声音如同在耳边旋绕,程千帆说:“她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脾气特别暴躁,习惯就好。”
霍无尘:“……嗯。”
许文竹经过他们身边去开门,回来时突然问:“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能给我道个歉吗?”
南初七服软得很快:“对不起。”
程千帆是熟能生巧:“对不起。”
霍无尘则是局势所迫:“对不起。”
许文竹哼了一声,“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好优美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