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的目光微微抬起,看见谢书清那双妖媚的眼眸里面的小心翼翼。
这目光让她很是熟悉。
就如同看到了...
让人不忍拒绝。
可惜他不是她的谢书清。
是喜欢沈千渔的谢书清。
她的任务是保护好他。
“好。”
这一个字就足以让谢书清开心不已,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人是会变得奇怪的,会变得不像是自己,像是努力去讨好一个人,注定需要放低身份去得到另一个人的喜欢,会自动去委屈自己取悦另一个人。
这种喜欢的本能甚至压制了本能的欲望。
满心满脑子都是对方的身影,理智会消退,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谢书清看着地面上被光反射出的小水坑,雨滴落在上面的时候,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仿佛他此刻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可惜她不知。
谢书清忍不住侧目盯着身旁的女子,她此刻的心情是乐意的还是不乐意的呢?
伺候原主的侍女从马车上探出脑袋,“大人,要回府吗?”
谢书清紧张地看着姜渔,姜渔能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回,“等雨小了回府。”
她总是这般言渔简洁,似乎一句多余的话语都不想要说。
姜渔扭头看向谢书清,语气很低,“走吧,陛下。”
雨幕之中,灰白色的裙摆和朱红色的裙角在互相缠绕,朱红衣裙少女笑盈盈,明亮而耀眼,他的目光之中全是身旁的女子。
谢锦凰站在回廊的角落,看着这一幕,觉得特别刺眼。
他就如此喜欢这沈千渔?
只是和她待在一起就能笑得如此明艳?
她转身离开了。
书清,你还是太过天真单纯。
~
撑伞将谢书清送到屋檐下,姜渔又撑伞转身。
谢书清情不自禁道,“国师?”
姜渔回头,眼眸波澜不惊,像是安慰的话语,“臣取一下殿下的雨伞。”
那吹翻的红色纸伞在雨中被淋湿地彻底,在她的手中得到救赎。
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谢书清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国师,真是一个温柔而细致的人。”真让人容易做梦。
美丽而虚幻的梦,无法得到的人注定让人耿耿于怀。
“殿下,只是一把伞。”
言外之意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如把泛滥的情绪用在对的事物上,这样便不会纠结矛盾了。
“它不只是一把伞。”谢书清意味深长道,声音里藏不住的惆怅。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
当两人一起绕过回廊,走到寝殿。
“国师,请坐。”白玉案桌上,放置了两张椅子。
等两人坐下来,便有男侍将茶具端了上来。
“听闻国师很喜欢品茶?”谢书清细长的手指端起白色瓷杯,这套是他最喜欢的茶具,这世间的所有纯白干净的东西都不如眼前这个人。
他就明白自己再也逃不了,有些人注定是一生的劫难。
姜渔抿了抿唇,很好奇地问,“殿下如何知晓?”
“国师四处买茶,民间早已传闻。”谢书清轻轻地说,口吻亲昵,如数家珍般告诉她有关于她的喜好。
姜渔想,这些也许并不是从民间得知,不过是一个借口。
而是他满心对原主的情意。
可原主听不懂,而她此刻也不该听懂。
“殿下说的不错,臣确实喜欢这些。”姜渔淡淡地说,“只是觉得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无旁骛,很让人着迷。”
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缓缓地流逝,感知着时间的流逝,感知着自己的思想的流动,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也没有任何的欲求。
谢书清又问,“国师,你有过娶夫生子的想法吗?”
姜渔淡淡看向谢书清,“陛下,为何问臣这样的问题?”
“只是好奇。”
只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否会喜欢上一个人?
“臣的一切顺其自然,顺遂天意。”这句话大概就是原主最想要表达的意思。
人生看似是在自己的手里,可很多事情全然不由自己控制。
你会去往哪里在一定程度上不由自己控制。
会遇见谁,会和谁相爱,会爱上谁,会和谁携手老去?
这些全然不知。
顺遂天意也许是随遇而安的唯一方法。
“这话该是国师你会说出口的。”谢书清苦涩地说,这话是她的风格。
“饿了吗?”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似乎是天公作美将她留在他这里,陪着他。
他不该如此悲观,不该如此懦弱,不该逃避自己内心的想法。
应该要勇敢面对的。
姜渔点头,这会儿真不知说些什么。
她突然也理解了原主的意思,不爱的时候是真的残忍,明知是他所有的期待,可还是不小心全部给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