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自己如小说话本一样,重生了么?
重生?那梦里便是前世,可那梦,也并不完整,比方说苏氏为何突然就病了,苏瑞为何能将南靖侯府改为赵姓。
还有,三妹苏黛一直未在梦里出现。
“琪儿你小点儿声,你大姐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琪儿,你娘说得是。不过夫人,卿儿也无甚大事,不如罚坠儿那丫头几个月的月银,就别赶出府了。”
前世,赵敬德也是这么说的,苏卿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她从来不与家人计较,也没放在心里。
可现在,苏卿却很清晰地感觉到,她爹赵敬德对待自己和苏琪,千差万别。
“老爷也真是的,大姑娘您还躺着呢,仅只罚坠儿几个月的月银。”望梅都忍不住轻声抱怨了一句。
“老爷,这不合适。”一向温婉的苏氏,这会儿也忍不住出言反对。
“娘,您就是疼大姐不疼我……”苏琪又开始哭。
苏卿拍了一下望梅的手,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哭!”
望梅一愣,然后点头,大声哭了起来:“大姑娘,大姑娘您怎么了?”
“卿儿!”
苏氏第一个进了房,紧接着是赵敬德和苏琪。
苏卿捂着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娘,卿儿不孝,这辈子就……就陪您到,到……”
“卿儿,你说什么胡话呀。”苏氏抱着苏卿哭了起来,然后冲着外面喊道,“快叫柳大夫进来。”
柳大夫是南靖侯府惯常用的大夫,之前就来诊过,说苏卿并无大碍,只是虚弱至极睡着了,苏氏放心了许多,但还是将大夫留在了府中。
一直到柳大夫进门,赵敬德和苏琪都是站在门边。
柳大夫重新给苏卿看了伤势,结论还是跟以前一样,这苏大姑娘虽然额头破了皮,但身体底子不错,只是失了血,身子虚。
可看到苏卿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夫眼睛一转,叹了口气道:“夫人,大姑娘受伤太重,虽无大碍,但还是要细心调养,否则……”
“否则如何?”苏氏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否则往后会头痛头晕,甚至会患失魂之症。”大夫眉头紧皱,看上去忧心忡忡。
“我的卿儿……”苏氏眼前一黑,差点儿晕死过去了,幸好跟过来的青妈妈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莫急,大夫在这儿呢,往后就留在府里好好调养便是了。”赵敬德上前安慰着苏氏道。
若在以前,苏卿觉得没什么,父母恩爱也是儿女的福气。
可那个梦却让苏卿心里五味杂陈,女儿伤了头躺在床上,却更加关心只是担心,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妻子,这真的合理吗?这不合理。
“夫君说得是。”苏氏振作了些,握住苏卿的手道,“卿儿,你凡事莫多想,好好养病。”
“多谢娘。”苏卿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母亲才好处置坠儿的事。
这一世,苏卿不会再为坠儿求情了。
苏氏叮嘱望梅和拒霜好生照顾,又给赵敬德和苏琪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等到院子里真正静了下来,苏卿再次睁开眼,看向望梅:“去打听一下。”
望梅见苏卿精神尚好,这才轻手轻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