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单如宝就要松口,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单如宝厉声道。
只见几个保镖押着一个人进来,等看清那人面容,何家诚只觉得事情发展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是我。”郝宗杰的声音沙哑。
“你在说什么?”单如宝还没反应过来,她压根就不认识这个狼狈的人,更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妹妹有什么纠葛。
“车是我开的,人也是我杀的。”郝宗杰低声地嘶吼着。
华礼伟一下就听明白了,赶忙上前揪着他的领子问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你确定?”
“我跟你们回警署,我认罪。”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已然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何家诚陡然清醒过来,案子查到单如珍头山,这痴小子是要代人顶罪。
“你为什么要杀单成均?”
“我……我……”郝宗杰看了看何家诚,又看了看与单如珍样貌相似的单如宝,颓然道,“单成均不让我和如珍在一起,那天晚上,如珍要跟我走,他却一直骂我,说我上不得台面不能带给如珍幸福……”
他越说越坚定,仿佛自己真的做了哪些事,“后来他约我见面要带走如珍,我开了如珍的车去,又吵了起来,我……我就开车撞他,撞了好几下,等我清醒过来人已经死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们带我走吧,我都坦白。”这人已经疯了,只为了早点了结案子,什么都愿意认。
主动认罪,而且有杀人动机,华礼伟和严明明对视一眼,掏出手铐把人铐了起来,而何家诚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和郝宗杰一向不对付,但也知道此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开车撞人,撞得还是心上人的父亲,像他这样海上出身的小子怎么可能有胆子做。
但已经认罪的人,就算真的是清白的,也要带回警署录口供,严明明已将手铐另一端拷在自己手上。
事情真相如何,也要问了才知道,何家诚正要跟着离开,抬眼看到楼梯上的单如珍和裴兆南,裴兆南一脸冷漠,单如珍则早已泪流满面,苍白的嘴唇像是生了什么大病。
难道真的是郝宗杰干的?如果不是,单如珍应该会为他辩解,而今什么话都没有,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一切都不得而知。
连着审了两回,郝宗杰的说法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虽然细节上有些差异,但对自己撞死了单成均的事供认不讳。
就在案情明朗即将定罪的时候,游艇爆炸案有了新线索,当天的驾驶员表明爆炸发生前一天游艇被警察搜查过,温存找遍了附近警署,都没有发现那名警察的踪迹,直到驾驶员在报纸上看到郝宗杰的照片,随即指认了他。
“你为什么要去搜查单家的游艇?”华礼伟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游艇?我不知道。”郝宗杰睁大了眼睛,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事情感到害怕。
“那为什么在游艇上有你的血迹?”华礼伟将鉴定报告和残骸照片摆在桌上,厉声追问。
游艇早就被炸成废铁了,但是供油管外侧拉手上有个尖锐的金属突刺,因为位置比较隐蔽,没有受到爆炸波及,这些日子鉴证科一直在处理游艇残骸上的痕迹,所有的血迹都进行了比对,唯有一处找不到来源。
驾驶员举报后鉴证科马上采样比对,发现就是郝宗杰的,这说明他曾经上过游艇,动过供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