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Sir,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但是人家打上门来,总要还手的,不然我们这几个都不一定还能站在这里。”
梁一凡没工夫跟他狡辩,“放心,我们肯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如果你们没犯法,谁都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为了这件案子,警署的拘留所都快关满了,犯人挪来挪去,总算调出一间空房间。
“阿sir,我们这么多人关一个地方,会闷死的。”阿力看刘小杰年轻,遂起哄道,怎料是个油盐不进的,都不带搭理。
塔哥则没那么好脾气,举起警棍敲了一排,喊道,“谁嫌这里挤举个手,成兴帮那边空得很,给你们找个位置,每间房放一个,谁要去?”
阿力瞬间没了话,其他人见风头不对找了位子管自己坐下,这时候再闹事就是脑子有泡了。
陈嘉文坐在角落,低着头不说话,不久之前还在外面办公司写笔录,现在却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关在笼子里,自尊心让他有些难受。
门口有人说话,何家诚从刘小杰那边听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来看看。
“阿sir,我要上厕所。”陈嘉文几乎是马上做了决定。
“阿sir我也要。”
“阿sir我也去厕所。”
混混就喜欢找事情,看有人先出头,便跃跃欲试。
塔哥又敲了一边,“安静——一个一个去,家诚正好你来了,先带他去,”警棍指了指陈嘉文。
阿力又想嚷嚷,还是被塔哥的警棍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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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文举起手,晃了晃明晃晃的手铐,走在前面,错身之际,二人眼神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
刚走到厕所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一时间陈嘉文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钟柏元知道他回来了,那么等出了警署必定会找上门,又该找什么措辞去应付呢。
手铐是不能解的,何家诚背过身去,盯着泛黄的天花板,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你怎么样,还好吗?”
短暂的寂静,“还不错吧,”除此之外,陈嘉文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说你被开除了,加入了鸿运帮……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何家诚没有质问,他只想知道陈嘉文是不是初心依旧,他们还是不是同一条战线的朋友。
他转过身,看着陈嘉文,却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他试探着,希望他说是。
“你是警察,我是混混,怎么做朋友?”陈嘉文违心地说,“阿sir,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来,除非我死了。”
何家诚难以置信,难道真如他们所说,陈嘉文已经完全堕落成一个帮派分子,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卧底任务,只是一个被开除警藉的混混。
“阿sir,我尿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陈嘉文说完这句话已注意到门外的黑影不见了,但这里终究不是个叙旧的地方,他没办法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