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哭:“呜呜!”
“好了,不哭了!”胡莱一只手拍打着一个侄子的后背,一边问胡惟庸:“怎么了爹?”
大孙子哭的那么伤心,胡惟庸心里也难受。
“没事!”
“没事?”胡莱明显是不信爹爹的说辞:“以往从中书省回来,您都是笑逐颜开,今天这是怎么了,见到人就发火?”
胡惟庸被说中心事,却也不能说,以免这些兔崽子出去到处乱说,给家里带来祸事。
“谁发火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乱说!”
胡莱拍好了两个侄子,就给她们一人一个果子,让他们出去玩了。
两个小侄子走了之后,胡莱见左右无人了,只剩下父女两人,才说道:“有什么事,说吧,现在这里没有别人!”
“爹是中书省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什么事?”
“爹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怎么说?”
“这天下是老朱家的天下,能惹爹的只怕只有陛下和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年幼不理朝政,所以一定是 陛下把爹叫去,斥责爹没有匡扶好太子!”
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孩子会打洞。
胡莱身在政治家族,对政治从小就有浓厚的兴趣。
小家伙分析的头头是道,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之色:“怎么样,爹我说的对不对?”
“离了个大谱!”
“啊,我说错了?难道是汪相爷呀和爹爹抢权?”
说到汪广洋,胡惟庸满脸的不屑:“就他一个老棺材板子,也配做我的对手?”
“那不是他们还有谁敢给爹爹气受?”小家伙掰着手指头把把朝中有头有脸的人,数了个遍:“魏国公领兵在外,韩国公已经退隐,诚意伯也告老还乡了,我属实是想不出来谁还敢和爹作对!”
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胡惟庸心里也挺心酸:枉他胡惟庸一世聪明,却生下胡闹、胡大仁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就知道酒色财气,自己身上的缺点都学会了,优点却一点都没有整明白。
老朱那么多女儿,但凡这两个兔崽子争点气,也能把一个公主娶到手啊!
唯独这女儿胡莱,还有点政治天赋,可惜是个女娃。
“是他!”胡惟庸说着,伸出一只手,往上面一指。
“太子殿下!”
“除了他还有谁?”
“太子殿下监国以来,不是没有处理过朝政吗?”
胡惟庸就把朱标今日宣布的新章程,要中书省看完奏章后,要用蓝笔写出条陈做出票拟,然后交给他用朱笔批红的事情给女儿说了。
“批红?”胡莱也是大惊,这是要把相权收到自己手里啊。太子殿下也真够奸诈的,既让人干活,还不给人实权!
“嗯,从此之后,爹就成一个大权在握的中书省右丞相,变成一个只能出谋划策的顾问了。”
“也不尽然,爹不是还有票拟的权力吗?只要太子通过了,爹还会可以行使相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