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场恶战。
是以贺棠选择与嘉阳派联手。
“褚统领只要我师弟吗?”
贺棠有些好奇,嘉阳派的要求,便是将顾怜完完全全交由嘉阳派处置,篬蓝教不得插手。
这让贺棠百思不得其解。
顾怜失踪那一年,不会在嘉阳派吧?
贺棠心有猜测,若真如此,按照他对宋前辈嫉恶如仇的了解,顾怜不应该还活着。
难道他这个师弟,还同嘉阳派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褚平瞥了他一眼,没客气:“不该问的别问!”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褚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到贺棠身上:“给,改良后的药,药方写在瓶身上了,喝完自己配……”
他们颇为熟稔的语气让被丢在一旁的顾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从没有想到的想法从他心中浮现,顾怜顿时脸色惨白。
这次,他输的不冤。
褚平给了药,走之前忍不住多嘴一句:“太过宅心仁厚,可当不了教主。”
他是好心提醒,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贺棠越活越活了回去,以前雷厉风行,敢同周如意那个毒妇作对,现在连处理几个分舵主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变得都有点不像贺棠了……
当然,这些话褚平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说。
不过,那个齐川确实有点本事。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存留的势力居然还能占到篬蓝教总势力的六成之多,也是绝无仅有了。
褚平心下感叹,面上却毫无表现。
临走之前,似乎又想起什么,褚平去而复返,盯着贺棠半晌才道:“贺棠,齐川之死,我不管你怎么查,也不管你查到谁,但……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顾怜所为,我便不希望听到任何污蔑,就算是只言片语,我也会算在你头上”,褚平冷了脸:“贺棠,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若管不好你的篬蓝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江岭便也罢了,但那齐川可培养了许多死士。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可不希望,顾怜以后的日子,是在时不时的刺杀中度过。
而且就顾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就怕哪一日他打了盹,这个徒弟就没了。
贺棠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袒护了。
要知道,当年齐川身死,便是与顾怜一同前往五越林。
齐川性子急,武功高,不喜带影卫,是以便丢下顾怜一行人独自先行,最后一去不复返。
原先是江岭相护,是以没有任何人怀疑顾怜。
贺棠确实想将此事推到顾怜身上,毕竟齐川之死,今日的暴乱只是开始,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快刀斩乱麻,推出一个替罪羊。
可褚平的话让贺棠终止了这个念头。
贺棠心头苦笑,距离齐川之死早已过去六年,就算有证据,恐怕也难找,更何况还是确切证据。
不是顾怜,便只有他是最大嫌疑人,贺棠都可以想象到,自己将后的日子会多么水深火热。
“我知晓了,前辈放心!”
可嘉阳派对他帮助甚大,褚平的话贺棠不敢不放在心上,只能应道:“我会尽快查明凶手,绝不让任何人有污蔑师弟的机会。”
有贺棠这句话做保证,褚平放心许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褚平拍了拍贺棠的肩膀,扬长而去。
顾怜早就被六喜带上马车。
绳索粗劣,在顾怜手腕上磨出一道道红痕,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车外,满眼怨恨,不知在想些什么。
六喜盯着那几道红痕许久,最终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顾怜噤声,然后伸手将捆绑的绳索松了松。
当然,换来了顾怜毫不留情的一记白眼。
六喜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很冤枉。
设计他的是掌门,绑他的是褚统领,自己只不过在旁边站了站,怎么就又被记了一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喜很想和顾怜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可没等他开口,褚平便裹挟着一阵风走了进来,大刀阔斧坐在了顾怜身边。
虽然没说话,但六喜觑了两位主子一眼,懂事地出了车门,亲自驾车。
车厢内只剩下顾怜和褚平两人。
顾怜闭上眼睛,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褚平的模样,倒让褚平也不好开口。
他很想问问那个婢女的事情,但这种事,想来顾怜也不会和他说实话,褚平忍了忍,才将内心的好奇压了下去。
许是连日来多日奔波,即使在颠簸的马车中,顾怜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褚平已不在车内。
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身子,顾怜一点点挪到车窗旁边,透过车窗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一起,似乎在休憩。
火光在黑夜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顾怜心头一动,褚平只带了十多人,若是他以命相搏,未必没有逃脱的机会。
还没等他行动,褚平便掀开车帘走了进来。
“呦,醒了?”
这明知故问的话让顾怜默默翻了个白眼。
褚平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他略过顾怜有些愤恨的眼睛,伸手将他嘴中的口球取了出来,又将那碗汤药递到了顾怜面前:“喝!”
言简意赅的话让顾怜心中满是狐疑。
脑中的疑问让顾怜脱口而出:“这是什么?”
话一出口,顾怜便有些后悔,这熟稔的话不应该发生在他和褚平之间。
但令顾怜惊讶的是,褚平居然也认认真真回答了他。
“软筋散,是你自己喝还是……”
他将汤药怼到顾怜嘴边,意思不言而喻。
顾怜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褚平。
“哦,对了,我忘了,你自己喝不了”,褚平恍若刚刚想起,直接掰开顾怜的嘴,将一碗软筋散强行灌下。
末了更是直接抓起顾怜的衣摆替他擦了擦脸,顺便将溅到手上的药汁抹掉。
顾怜咳得惊天动地,心中厌恶一瞬。
这就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