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也是暗骂一声,然后飞身前往地牢查看情况。果不其然,地牢内伤者满地,就连六喜也受了伤,正在捂着手臂安置伤员。
看到褚平,六喜惭愧地低下了头。
“统领,属下没本事,叫他们给逃了……”
青天白日,还是在守卫森严的地牢,不仅让人家劫了狱,就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六喜很是羞愧。
褚平摆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他环视一圈,开口问道:“有多少人受伤?”
大白天来抢人,真当他们嘉阳派没人了是吧!
不提褚平心中如何怒气滔天,六喜在旁边回道:“他们主攻救人,并不恋战,死了两个兄弟,受伤者十五人。”
赶来的魏朝阳和宋棯安也听到了此话,顿时提了口气。
待安置好伤者后,众人聚集正堂,宋棯安才有机会发问:“爹,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篬蓝教的人?”
打从一开始听到有人劫狱,宋棯安第一反应便是篬蓝教的人。
但出乎宋棯安的意料,宋子殷摇了摇头:“不,是朝廷。”
那种官制弓弩,也只有朝廷的军马才会配备。
只是宋子殷想不明白,顾怜什么时候和朝廷接上头了。
宋子殷想不明白,魏朝阳却是一下明白了。他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抹恐慌,当初为了稳住李在,他曾经透露出些许关于顾怜和嘉阳派的关系,并暗示李在寻找顾怜合作。
不过那时候他也没想到顾怜能逃出嘉阳派,并出现在他的计划中。
虽然编了些话糊弄了李在,但魏朝阳此时才明白,他哪里是糊弄住了李在,分明是顾怜和李在演了一出好戏,甚至说不定连他和顾怜的患难与共都是设计好的。
至于目的……
魏朝阳想到了一同被劫走的程越,不免心神一震。
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他怀疑顾怜很早就识破了宋与的伪装,不过为了救程越,便将计就计,顺势落入二叔手中,借此达到目的。
现在,不就成功了吗?
魏朝阳蓦然抬头,却发现二叔扫视自己一眼,顿知二叔也猜到了真相,不免有些愧疚。虽然是好意,但魏朝阳这次没有选择接着隐瞒,而是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包括曾经向李在透露的事实。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的。”
也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不管怎样,李在和顾怜碍于身份,不会联手。没想到事与愿违,倒让他们两个摒弃前嫌,成为绝对的盟友。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没想到他们会做这种事啊!”
宋棯安反驳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义愤填膺道:“这么说,他明知道李家和宋家有血海深仇,仍然选择和李在同流合污?”
越想越气,宋棯安都忍不住咬牙切齿。
魏朝阳默默扶额,师弟,这心知肚明的事实,大家知道就好,你怎么还说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自家师弟蠢还是天真呐。
二叔现下已经对顾怜厌烦透顶,现在被宋棯安指出来,恐怕心里对顾怜又多了一层意见,到时候顾怜恐怕真是危险了。
褚平瞥了宋棯安一眼,若有所思道:“程越重伤,他们带着一个重伤之人,肯定走不远,而且重伤之人肯定需要医治,咱们只需要盯着药堂,再顺藤摸瓜,一定能把人抓回来。”
反正嘉阳九成的药堂都是他们的,他倒要瞧瞧他们能躲在哪里去?
“行了,顾怜之事我心中有数,现在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件事。”
宋子殷制止了他们的争论,显然不是很想提这件事。
既然顾怜不知晓蛊毒之解药,那他就没有太多的作用,也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解了那些孩子的蛊毒。
似乎想起什么,宋子殷招手让人拿过来一本书册递给宋棯安:“小安,我让人从南边弄来一本万蛊册,里面记载了上万种蛊虫的炼制方法,你瞧瞧有没有用?”
宋棯安接过这本厚实的书册随便翻看几页,眼神顿时亮了。
这可真是太有用了,以前他和师父摸索着研究,自然没什么进展。也不是没找过有关蛊虫的书籍,但大多都语焉不详,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还是爹有本事,居然找来这么有用的东西。
他用力点点头,目光满是崇拜:“爹,这本是太有用了,我和师父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说着已经忍不住露出笑容,转瞬又想起什么,忙道:“对了,爹,师父已经制出抑制蛊毒的药,那些孩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说来这还有赖顾怜的药方。
虽然不能解蛊毒,但师父发现其中几味药材可以克制蛊毒,便加以利用,这才得以成功。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成功,宋棯安别提多开心了。
他觑着爹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说来,顾怜给的那个药方也是有用的……”
看着爹明显不愉的神色,宋棯安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宋子殷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什么性子,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用一个“哦”字略过这个话题,很明显他已经完全不想听到“顾怜”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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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阳连连向宋棯安使眼色,终于才让宋棯安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
待散场后,宋棯安垂头丧气地跟着魏朝阳,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说,魏朝阳却是明白的,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待三日过去,慈幼院那群孩子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这才让宋棯安重新恢复以往的笑容,只是到底不如从前那般没心没肺了。
对于顾怜的消息,他现在已经只字不提了。
宋子殷则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教着几位小辈不可轻敌,他似乎也不急着追捕顾怜,反而悠哉游哉带着魏朝阳几个细细梳理了嘉阳派的内部关系。
据周嘉带来的小道消息,二叔是想让他们上场历练。
而李在,便是他们几个对付的目标。
这日,魏朝阳刚刚出正堂,便看见十七满脸急色在院门外踱步,似乎尤为焦急。
魏朝阳忍不住皱起眉头,十七因与周莫有染,得罪了二叔,所以自来不肯到正堂来,今日一反常态,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他刚刚走出院门,十七就迫不及待上来禀告:“公子,魏明堂主暴毙了……”
魏朝阳瞬时心中一惊,魏明年纪也不算很大,为何会忽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