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正想抓住齐乃尔问问清楚,忽然听到院墙后面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爹!”
随着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拱门那出现了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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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簪着发,手提裙摆向褚平行了一礼:“爹,是我叫乃尔师兄将您叫过来的。”
她一开口,褚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何简,哑叔的女儿,也是江岭的妻子。
糟了,褚平暗道自己忘了这茬了,他跟了哑叔几日,大致摸清楚了他每日的日常。但那几日,何简都没有出现,以至于褚平完全忘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褚平只好保持沉默。
何简似乎并没有靠近的打算,她遥遥望着褚平道:“爹,我又怀孕了……”
声音无悲无喜,似乎是在汇报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情。
“已经满三个月了,爹,我打算告诉夫君了。”
这口气不像是要告诉夫君,反而像是要告诉主子。
褚平暗道,看来这父女两个关系并不是很好,以至于他在这里站这么久,这位江夫人都没认出他,更没希苆他的回复。
褚平自来对老弱妇孺最为心软,闻言比划了一个“保重身体”的手势。
更深夜重,褚平没看到何简的脸色,只是何简的语气似乎轻快起来:“爹也保重身体,女儿告退了。”
说罢便像做贼一样提着裙摆蹑手蹑脚走向院子。
褚平在远处注视着她进到院中,这才松口气回了哑叔的院子。
等到了屋子,褚平终于放松下来,瘫在木椅上松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露馅。
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就听到一声极为细微的“咯吱”声。褚平瞬间恢复哑叔的作态,僵直坐在木椅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他余光掠过书架,果真见到有一人从地道中款款走了出来。
来人身披一件酒红色的披风,帽子盖住了整张脸庞,褚平一时没认出他的身份。
“哑叔……”
来人褪下衣帽,便露出了那张让褚平熟悉到无语凝噎的面庞——顾怜。
更让褚平心惊的是,卸下披风的顾怜露出了脖颈上狰狞的伤痕,似乎被人在脖子上狠狠划了一道。
奇怪,这道伤前几日可没有?
褚平神游天外,前几日他见到顾怜之时,顾怜脖子上可是一道划痕都没有。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顾怜受这么重的伤?
什么人,居然敢伤他的徒弟,褚平很是愤怒。
顾怜似乎也等了许久,来不及坐下便急切问道:“哑叔,事情怎么样了?”
事情?
难道这几日哑叔频频下山是为了替顾怜办事?
褚平一瞬想到了那两张写满字符的纸张,他没有拿出来,只是犹豫一下选择对顾怜微微摇了摇头。
按照他对顾怜的了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褚平仔细瞧着顾怜的神色,以前宋子殷说过,一个人下意识的第一举动是骗不了人的。
在自己摇头时,顾怜眼中明显有一瞬间的失望闪过。
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随即便是顾怜的一通抱怨:“哑叔,你太莽撞了,不该瞒着我去做这件事,若是让小叔叔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
哦,难道下山办事是哑叔自己的主意。
虽然是抱怨,但褚平总觉得顾怜这话不是真心的,似乎顾怜心里是希望哑叔做这件事的。
难道自己真的是和宋子殷待久了,所以有些疑神疑鬼?
“哑叔,我真的不要紧的,你可千万别再为了我私自下山了”,顾怜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失落道:“虽然他们伤了我,但毕竟没要我性命,唉,你大可不必……”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褚平眼神冷了下来,除了那日他掐了顾怜的脖子,好像这几日五越林也无事发生。
难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褚平佯装怒气冲冲:“那两个人伤了你,我一定杀了他们!”
他手舞足蹈比划,眼神却一动不动仔细端详顾怜的表现,果然看到顾怜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意。
“唉,我伤就伤了,那两个人是亡命之徒,哑叔可千万别为了我再去伤人……”
褚平听到这话眼神一瞬间冷下来,他就说嘛,他和钟遥的身份也没有暴露,为何会连续几日引来杀手。
为了躲避那群杀手,褚平只好未雨绸缪,带着钟遥住进了三教五流的巷子,住进了人多杂乱的青楼躲避。
原来是顾怜在背后捣鬼,褚平扫了一眼顾怜的伤口,暗暗心惊,真能下得去手。
为了借哑叔的手除掉他和钟遥,顾怜一定用了十足的气力,所以刀伤才会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