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着笑吟吟的顾怜,宋棯安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下来:“你愣着干什么,顾询都已经走了,你还不回你自己房间去。”
顾怜乐得如此,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反倒是魏朝阳,他想着顾怜临走前意味深长的一眼,半晌都摸不着头脑。
他和顾怜接触不多,可以说仅限认识了,但今日不知为何,顾怜的眼光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落在他身上,让魏朝阳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还没等魏朝阳想清楚,就听到顾怜又消失不见的消息。
十九过来禀报之时,魏朝阳一点也不意外,顾怜早晚是要走的,他要找的人不在嘉阳派,确认之后自然会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突然。
况且,顾怜不是趁夜离开,而是今日离开正堂后,大摇大摆从侧门走了出去,然后再未回来。
“公子你猜,顾公子是拿着谁的令牌离开的?”
十九神神秘秘道。
魏朝阳心头一跳,又想起顾怜临走时的眼神,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令牌,待摸到沉甸甸的令牌时,魏朝阳松了一口气。
他暗暗自笑,令牌随身携带,若是顾怜偷拿,他怎么会没有感觉。
这可不像自己,被顾怜一个眼神弄得风声鹤唳。
十九没有发现主子的窘态,久久没有听到主子出声便主动道:“是二公子的令牌……”
小安?
怎么可能,魏朝阳原本猜测是钟遥,毕竟顾怜在长欢院中住着,平时接触最多的,也是钟遥。
钟遥耳根子又软,被顾怜骗走令牌也是理所当然。
怎么会是宋棯安?
要知道这些日子宋棯安对于顾怜的态度可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了。为了避嫌,平时都不主动同顾怜见面,连药庐等地方都禁止顾怜接近。
而且宋棯安的武功可不弱,没道理身上的令牌不见了他自己没有察觉啊?
“公子可不知道,今日二公子被掌门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
十九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惹得魏朝阳让他噤声。
“令牌怎么丢的?”
魏朝阳询问道。
“听说,属下也是听说”,十九环顾四周,凑到魏朝阳耳旁悄咪咪道:“前两日二公子不是和顾公子起了冲突嘛,就那时候,顾公子趁二公子不注意,就把二公子的令牌给顺走了。”
这件事魏朝阳也知道,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不可能,令牌丢失乃是大事,小安不可能几日都没发现。”
这点太过可疑,令牌随身携带,事关重大,小安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发现。
“这就是掌门大发雷霆的缘由,公子可还记得二公子身边伺候的苍术吗?”
十九神秘眨眨眼。
“我知道,快说,别给我打哑谜!”
魏朝阳无语凝噎,他发现自从他将十七支出去后,十九性子都活跃了不少。府中各个“奇闻要事”经他润色叙述,为魏朝阳生活添加了许多乐趣。
现在魏朝阳连西门老王前日孙媳同婆母大战时的各种动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喜欢让他猜这一点,魏朝阳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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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见状也不敢再遮遮掩掩,忙绘声绘色道:“苍术收了顾公子二十两银子,所以就对着二公子谎称自己收拾衣物时不慎遗失了令牌,声泪俱下恳求二公子宽限几日,这不,二公子一心软,就……答应了。”
“不可能”,魏朝阳听完后便觉得很是说不通:“顾怜如果能买通苍术,为何不直接让他把令牌偷出来?”
“这……”
十九想了想自己听到的消息,立马答道:“据苍术供述,他坚持不肯偷盗令牌,所以顾公子就自己下手了。还说,顾公子说只是借用几日,会还回来的,苍术可能觉得自己遮掩几日便万事大吉了吧。”
这倒是有可能,魏朝阳心下思索,其实错也不完全在苍术,二叔并没有将顾怜的身份公之于众,府中除了十九等心腹之人知道,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以为顾怜是嘉阳派的客人。
所以,他想要出府一趟,确实情有可原。
“公子可不知道,顾公子走了后,派人又把令牌送了回来,二公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边人有了问题……”
怪不得二叔大发雷霆,魏朝阳心道,区区二十两就买通了小安贴身之人,证明小安院中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这次幸亏顾怜没有恶意,若是来个敌人,怕多出些银子,小安性命都不保了。
这顿骂,挨的不亏。
“走吧,咱们去看看情况。”
魏朝阳顷刻便下了决定,二叔罚小安也是气他对身边人纵容太过,现在已经过了戌时,骂也骂了,跪也跪够了,小安现在一定非常沮丧,自己还是去安慰安慰比较好。
待十九推着魏朝阳到了祠堂,魏朝阳一眼就看到了放下食盒的钟遥。
“看来是我多余了”,魏朝阳打趣道。
宋棯安抬起头瞧了魏朝阳一眼,也笑了:“你可别笑话我了,我都快被爹骂死了……”
想到爹今日的滔天怒火,宋棯安现在还心怀惴惴。
他哪知道苍术跟随他多年,会轻易被顾怜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