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谓,以后有的是时间。
只要钟遥不排斥和他们相处,他就有信心让钟遥真心实意接纳他们。
不过想起顾怜,宋子殷脸色沉了下来。
此时顾怜捻起那封来自嘉阳派的信,面无表情地投入火盆。
旁边的廖远心惊胆战,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封信主子可还没拆呢!
“少……主子……”
廖远紧急改了口,他怎么忘了,自家主子已经被废,不能称为少主了。
顾怜抬起头来,他扫了一眼外面的守卫,那些都是顾询的人。但顾怜并不在意,反而轻轻一笑:“过来,去帮我办件事!”
廖远心知自家主子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怠慢,战战兢兢附耳过去。只听到顾怜一番交代,不禁面露凝重。
待顾怜交代完毕,廖远却满脸迟疑:“这段时间我若是不在主子身边,怕是……”
主子现在被废,篬蓝教多少双眼睛盯着,现在若是自己外出,那些人向主子下手怎么办?
廖远一时难以抉择,但自己上次刚办砸了差事,若是这次亦是如此,恐怕他得以死谢罪了。
“你办好你的事就行,这里不用你管。”
顾怜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他不信顾询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看主子主意已定,廖远也没再劝,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子时将至,雁山却忽然一阵火光冲天,炙热的火舌很快吞没了山庄。
顾怜是被嘈杂声吵醒的,睁眼就看到大火已经包围了整间屋子。
不好!
一抹危机感油然而生……
没有犹豫,顾怜扯下一片布帛沾着水捂住口鼻,无声无息蜷缩在床架后面。
这么大的火,他身边的影卫却毫无动作,看来是已经全军覆没。
这些人为了杀他,可真是废了不少心血,顾怜心里恨恨。
果然,没不过几息,一个黑衣蒙面人飞身而来,剑尖径直插入棉被,拔出后似乎犹嫌不够,又狠狠扎了几下。
就是现在,顾怜举起刚才顺手拿的烛台,狠狠砸了下去。
杀手应声倒下。
顾怜松了口气,弯腰剧烈咳嗽起来。他知道那些人为了杀人,肯定不止派了这一个杀手,但如今房内烟雾缭绕,若是他再不想办法逃出去,恐怕会先被烧死。
一道剑光闪过,又一个杀手持剑而来,好在顾怜早有准备,反应快速,及时闪身躲开。
虽然不会武功,但行刺这种事他经历多了,拖延个一时片刻不是问题。
现在顾怜只希望自己手下那群蠢货脑子灵活点,及时过来支援。
还没等他再次闪身,一道身影从他后面跃出,一剑杀掉了杀手。
顾怜掩住口鼻,满眼讶异:“嘉阳派的人?”
宋肆上上下下扫视了自己,没错,他全身上下被蒙裹得只剩下一只眼睛了,这位小少主是怎么看出的?
不过,既然被认了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宋嗣眼里满是笑意,他没有废话,直接一个手刃将顾怜劈晕过去。
等褚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顾怜已然在来嘉阳派的路上了。
褚平实在没忍住,拍着桌子同宋子殷讲道理:“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钟遥也就罢了,顾怜他是什么身份,宋子殷,你还有没有点大局观?”
宋子殷也不生气,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出事实:“篬蓝教的废少主已经入土为安,以后他只是我儿子。”
金蝉脱壳这个办法褚平不是没想过,但前提是顾怜想回嘉阳派。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认亲,是结仇。
“他能不闹?”
褚平很是狐疑,顾怜能乖乖让嘉阳派的人把他从雁山偷到嘉阳?
宋子殷没敢说话,当然闹了,特别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差点没把马车掀了。所幸宋肆先下手为强,把他又给打晕了。
但是这些宋子殷不能告诉褚平,否则以他的脾气,肯定怪罪自己擅作主张。
“行吧,既然做了就做了”,褚平一瞧就知道宋子殷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可奈何,反正顾怜是宋子殷的儿子,他就不操那么多心了。
但若是要牵扯钟遥这个徒弟,褚平可不同意。
他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徒弟,正是稀罕的时候,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