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压倒(2 / 2)

“啊?”贺拔云没有听清须陀的话:“什么?”

“我们必须渡河过去!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继续把士兵放在野地里,很快就会有疫病!”须陀道:“贺拔云,我给你两百人,到上游找个地方渡河,然后绕到这群贼人的背后——”须陀握紧双拳,做了个夹击的手势。

“收到!”贺拔云笑着应了一声,便打马回头去准备了,看着冲破雨雾的骑影,须陀对冯盛笑了笑:“冯记室,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如果没有我们,你应该还在广州舒舒服服的!”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冯盛笑了笑:“再说我留在广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舒服!”

“哦!”须陀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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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吸引叛军的注意力,须陀下令士兵们砍倒河边的树木,做出打造木筏的样子,这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叛军一边召回在河边巡视的士兵,一边派出士兵向河岸边打制木筏的唐军士兵射箭,而唐军士兵则支起挡牌,一边用弩手还击,一边把木筏推入水中,一时间两边打的热火朝天。等到中午时分,雨渐渐停了,突然叛军的后方营地传来喊杀声,随即便看到一个个烟柱升起,叛军顿时大乱,那些催逼着士兵向河对岸射箭的军官们也乱了手脚。

“让枪手上前,放两排,然后渡河!”须陀下令道。

随着急促的鼓点声,冯盛看到唐军的士兵走到河边,举起那奇怪的短矛,对准河对岸,然后随着一声号令,矛尖喷射出一排火光,他听到一阵巨响,只觉得双膝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第二排枪声响起,唐人的士兵退下,十多个木筏被推入和河中,随着木桨划动,向河对岸行去。

“将军,这,这是——”冯盛惊恐的指着不远处一个唐军士兵肩膀上的短矛问道。

“燧发枪,你叫他火铳也可以!”须陀答道:“是我爹的新制器械,可以百步外取人性命!”

“百步外取人性命?”

“你可以看看河对岸!”须陀指了指,冯盛这才注意到在河对岸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难道这就是那燧发枪打死的?

“这是一种新式弓弩?”冯盛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须陀挠了挠后脑勺,发现自己一时间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不过威力要大得多,这么说吧!就算是寻常的铁甲也可以射穿!”

“真的假的!”冯盛吃了一惊,他虽然不是武人,但也知道甲胄对弓弩杀伤力的减少,通常来说,即便是强弩,要想对身披铁甲的武士造成有效伤害,距离也不能太远,更不要说角弓了。如果像须陀说的,这火铳能够在百米之外射穿铁甲,那岂不是无敌了?

“待会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须陀笑了笑,指着河对岸道:“你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面对唐军的两面夹击,叛军很快就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木筏刚刚靠岸,唐军士兵就一跃而下,他们先是一排齐射,将最后一群试图结阵抵抗的敌人打垮,然后挺着刺刀冲锋,将残敌赶入树丛和芦苇丛中。这时叛军轻装和本地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虽然他们被打得一败涂地,但大多数人还是逃走了,只有极少数伤员才沦为俘虏。

冯盛跳下木筏,走到一具尸体前,这个倒霉蛋仰面朝天,胸口有一个透明窟窿,显然是被那短矛顶部的尖刃刺穿的,他摇了摇头,又找了几具尸体,终于发现了一具身上没有刀伤的,仔细搜看了片刻,才发现死者的右腹部有一个伤口,他伸出手指头探了探,发现伤口非常深,他将尸体反过来,发现死者的背后还有一个洞,显然是被打穿了。

“好厉害!”冯盛咂舌道,他在尸体背后的沙地上翻找了下,发现一块不规矩形状的铅块。

“难道就是被这玩意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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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初战的胜利后,须陀继续向交趾城前进,在途中他又击败了三股试图抵抗他的叛军,面对有着新式火器和骑兵的唐军,叛军几乎是一触即溃。三次战斗的过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唐军抢占有利地形之后,引诱叛军发起进攻;燧发枪手和弩手排成横队,站在盾牌后在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进行齐射,一般两到三次齐射后叛军就会崩溃,然后骑兵从两侧冲出,上了刺刀的燧发枪手们缓步前进,刺倒还敢于抵抗的残敌。单调到几乎乏味的战斗过程背后是极其悬殊的死伤比例——这三次战斗中,叛军被杀死了超过一千二百人,受伤的是死者的两倍,而唐军伤四人、死一人。伤四人中有跑太快扭伤了脚的,枪械使用不当烧伤了自己的脸的,而死掉的那个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断了脖子。

在这种压倒性的胜利下,军中的气氛迅速变得轻快起来,这甚至感染了那些跟在军队后面的商贩们,他们跟在军队后面,就好像跟在狮群后面的豺狗,清理战场,扒光战死者身上的财物和衣物,收购俘虏贩卖奴隶,向士兵们推销妓女、酒、各种食物以及一切他们能找到的东西。为了避免影响军纪,须陀不得不专门下令把这些商贩赶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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