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文佐道:“可以这么说,我前二十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次航行作准备,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打算自己指挥船队,向东航行,前往大海的那一边,寻找新世界!可惜我不能!”
“我明白了!”须陀抬起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大海的那一边,找到您说的新世界。但我会尽力去做的。”
“很好!”王文佐拍了拍须陀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来我这里,我会继续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
“是,父亲!”
须陀离开王文佐的书房,心中还在为刚刚听到的那些新奇的知识而喜悦,他能够确定自己是唯一一个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些的人,甚至护良和彦良两位兄长也都没听过。相比起先前王文佐许诺的一半私库财产,这让须陀更加兴奋,因为这让他觉得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又加深了几分。
“须陀,须陀!”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须陀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是元宝跑了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阿耶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
元宝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同母兄弟,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既然一起来了,就想着等你出来一起回去。没想到阿耶和你说了这么长时间,怕不是有快两个时辰了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关于他的私库的事情吗?”
“不是!与财产没啥关系!”须陀。摇了摇头:“就是一些关于大地圆球的事情,阿耶知道的真是太多了,他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听不懂!”
“与财产无关?大地圆球?”元宝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真的假的?父亲把我赶开,和你单独呆这么久就说了这些?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我该知道的东西。”
须陀如何听不出元宝的怀疑,他急道:“我说的是真的,阿耶真的没和我说他的私财的事情,他和我讲了一下午这些,好像是为了未来的探险船队的事情,这样就可以进入深海航行,即不会迷路,又不用担心触礁沉船!”
元宝冷哼了一声:“须陀,你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从小我就没瞒着你什么,刚才的事情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何必编瞎话骗我?什么大地圆球,什么深海航行不迷路,这些鬼话换了你你会信吗?是的,我知道今天我挑错了差使,惹得阿耶恼怒,让你占了大便宜,可你也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翻过来的,那是我未必不如你!”说罢他便一甩袖子疾步离去。
“元宝,元宝!”须陀在后面叫了几声,可元宝便好似聋了一般,根本不理会他。须陀没奈何,只得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真话,可你偏偏不信!”
须陀回到自己住处,拿起纸笔将王文佐今日说的那些抄录下来,他暗想自己不管懂还是不懂,先写在纸上,自己慢慢思忖,总有一天会明白。
“须陀公子!”
须陀抬起头,放下毛笔:“原来是崇景道长,进来说话无妨!”
崇景道长进了门,目光扫过须陀在几案上抄写的文字:“公子这是在——?”
“哦,今天我去了一趟父亲府上,父亲讲了许多东西与我听,我听不太懂,便先抄录下来,以后再慢慢想。”
“公子果然勤勉!”崇景道长笑道。
须陀看了一眼崇景,灵机一动:“道长,不如你也来看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你能让我明白些!”
“这——”崇景一愣:“这是你们父子二人的私话,贫道不合适知道吧?”
“无妨,你看看就知道了,并非是什么军国大事!”须陀将已经抄录好的两张塞了过去:“这两张道长你先看看,若是有不明白的就先问我,咱们俩一起参详参详总比我一个人闷头苦想强多了!”
崇景接过纸,刚看了几行就脸色大变,纸上的文字虽然浅显,但说到的道理却是极深,里面的几个例子更都是自己平日里常见,却从未深思过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两页纸都看完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就好似与一个强敌苦斗半日一般。
“须陀公子,这些当真都是大将军和你说的?”崇景小心问道。
“是呀?”须陀一边抄录一边答道:“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的我正在默写呢!父亲还说让我明日再去找他,他还有新的东西要说给我听!对了,他还说几代人的东西要我一下子学会,是难为我了!”
“大将军真是当世圣贤呀!”崇景叹了口气。
“我爹是当世圣贤?”须陀放下笔:“道长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贫道说的都是真心话!”崇景指了指手上两张纸:“不说别的,只凭这两张纸,令尊便可与老子,墨子,孔子并肩而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