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侯巧玉。
侯巧玉看了一眼余素琴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模样和手中挎着的篮子。
“我听说你买了两方丝帕,精心绣了去讨好那三个孽种?”
侯巧玉的声音带着阴狠和嘲弄。
余素琴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坐下:“日子总要过,若是过不下去,总该想法子,低个头怎么了?总要试试看。”
“那结果如何?让你们一家子住进从前的大宅子了吗?”侯巧玉继续嘲弄。
余素琴被人当面打脸,还是跌得比自己更惨的侯巧玉,当下就不服气了,反讽回去:“那也比你好!”
“我娘家人知道我落难,好歹没跑。你娘家人怕你讹他们,已经连夜卖了醉仙楼,跑了!”
侯巧玉的脸色瞬间愕然:“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你娘家哥哥那个酒楼,今日我经过时就发现招牌都摘了,门口的告示说已经易主,正在重新招人手呢!”
说着话,余素琴嗤笑一声:“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威远侯府给了他们多少?”
“如今你落难了,上门求助不仅饭都捞不到一口,还叫人把孩子都摔坏了……”
“他们为了怕你讹上他们,居然连夜就卖了酒楼带着家小跑了!呵呵呵……”
侯巧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拔腿就往外走,连今日过来的目的都忘了。
京城的人情冷暖,她是尝过的。
那日被哥哥赶走,冷静下来后,她也在心中为自家哥哥自圆其说。
威远侯府落难,不知多少人会痛打落水狗,哥哥的酒楼想必也受了牵连。
他明面上跟自己划清界限也能理解的,只等自己安定下来,悄悄去找他,他定然不会再如此冷漠绝情。
可今日余素琴说什么?
他们居然将酒楼卖了,连夜跑了!?
她不相信!
除非亲眼看见,否则她不相信!
侯巧玉踉跄着往京城跑,余素琴这时也想起自己的丝帕没送出去,也该卖了才是,索性跟着侯巧玉一起进了京城。
一边卖丝帕,一边看热闹。
侯巧玉来到了曾经的醉仙楼。
果然,曾经的醉仙楼招牌已经被摘下,楼里进进出出都是人,都是来找活儿干的。
她假装要进门找活儿做,进了里面。
一身粗布衣裳的半老妇人妆扮,让里面的骆宏章轻易就相信了她真的是来找事做的,就问她能干点什么。
侯巧玉支支吾吾,说是能做洒扫婆子。
骆宏章点点头,给她登记了她胡诌的信息,让她明日来听信。
侯巧玉退让到一边,又跟旁边来应聘的人聊了起来。
醉仙楼的事情不是秘密,许多人立刻就说了起来:东家侯中远输了许多银子,无奈之下,只好卖了醉仙楼抵债。
骆少爷好心,没怎么压价就将这酒楼买下来了。
那之前的东家侯中远,则在还了赌坊的赌债后,带着剩下的银子连夜离开了京城……
事情听着很简单,侯巧玉却总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