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起来打的那个脚夫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这下真是卖身为奴也赔不起,可怜家中妻儿还等着他支了工钱回家养活呢,这可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崔管事沉声道:“康掌柜,都是同道中人,就别玩这些虚的,崔记脚行赔给你五百文一只,就当交个朋友,这事就此了结。”
“五百文?做梦!”康达斯断然摇头,“最少也得五贯!”
“康达斯,你不要太过分!”崔管事大怒道,“我们崔记可不是好惹的。”
康达斯闻言只是呵呵一笑,语气淡淡的说道:“难道我们康记就好惹?”
话音刚落,康计的伙计便呼啦啦的拥了上来,崔记的伙计见状也不甘示弱,当即拥上来将崔记的伙计反包围在了中间,眼看就要打起来。
看到这幕,崔管事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康达斯却是一脸淡定,到了凉州就是到了他主场。
正对峙呢,郭六郎带着一队护卫从街上经过,看到康达斯便立刻迎了上来,两人曾经在陇关见过一面,郭暧还给康达斯开了江南的勘合。
“康掌柜?”郭暧勒住马,盯着崔管事问道,“发生何事?”
这下,还没等康达斯发话,崔管事就抢着说:“没有事,就是有点小纠纷,我们自己就能解决好,不敢劳烦驸马都尉。”
康达斯向着郭暧大礼参拜,并没有趁机告状。
送走郭暧,崔管事才一抹额头冷汗说道:“成,就五贯。”
“崔管事豪气。”康达斯笑了笑,又说道,“这一筐是五十只,两百五十贯。”
崔管事顿时面露肉疼之色,两百五十贯啊,一下赔掉这趟走货的一半利润,考虑到脚夫及车马的损耗,这趟凉州之行基本算是白跑了。
看着康达斯笑吟吟的离开,崔管事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我诅咒你们康记从凉州再往西去时,半路上遇到回纥人打劫,人死光货抢光!
……
阿斯兰已经把胡啜葛氏的万户和千户都召集到了帅帐中。
移地健拿出一张从洛阳紫微城抢来的舆图,摆在大帐中,开始做军事部署。
“从今晚开始封锁居延海,禁止各族胡商进入三百里内,已经在居延海的各族胡商全部给我监禁起来,不许走脱一个。”
“敢擅自脱逃者,杀无赦。”
“再放出风声,就说回纥汗国即将发兵助大唐夺回伊州。”
“明晚起,药逻葛氏的三万禁军和胡啜葛氏的两万铁骑,以千户为单位分批趁夜潜入巴丹吉林大沙漠,进至合黎山东的几处水源地待命。”
说此一顿,移地健又说道:“切记,一定不可暴露行迹!”
“遵命。”阿斯兰和几个万户、几十个千户同时抚胸应喏。
“都各自回去召集族中勇士吧,记得多带些肉脯和马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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