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离开昭国,来到启国参军已三年,其出神入化的战略和无人可及的武功,让谋利的人也无法隐藏他的功绩,刚来一年就被元帅中用,一年后,元帅退位让贤,池晏也不负众望,带领启军攻败,占领半数国国土,逼得对方不得不投降,池晏也从这一刻起,威震四方。
局势定下,池晏班师回朝,被封为护国将军,帝王亲设庆功宴,宴后,池晏便准备回无咎城去。
但这时,却收到一封信和一小袋东西。
这三年来,池晏曾去了许多封给木兮的信,然木兮回的却只有了了几封,每封字数都极少,只有一些让他注意安全的话,但是池晏却封封如是家宝地保留着。
这些信从最开始的每隔两三月,后来是五六月,而上一次的回信已是半年前。
池晏一直知道,木兮并不爱写信,能回自己便不错了,因此也并没有他想,只想快点结束战争好回到她身边。
他的师尊可不好养,娇着呢?也不知道这三年瘦了多少?
此时已入夜,天气微凉。
池晏在烛火的照耀下,看盼望已久的信。
信是木兮写的,池晏如往日一般,珍而重之地打开,内容不多,却让池晏的双手颤抖异常,紧紧握着纸张。
他觉得他看错了,怎么可能呢?一定是灯光产生的错觉。
对,师尊说过,灯不亮的时候字会看不清,而往往这时候大脑会给人带来错觉。
池晏将信几乎贴近火烛,然信里还是清清楚楚地写道:
渊之,我走了。
云游无方,勿寻。
池晏不信,木兮就这样离开,说好等自己回去的。
他不信!
这一定是个玩笑,师尊开的玩笑罢了。
小主,
他被木兮抛下了,怎么可能!
池晏不信,然心中的预感已越来越强,忍着窒息的感觉,颤颤巍巍地把那一小袋东西打开,而里面只有两块玉佩。
一块是代表依人阁,一块代表鹰阁的私兵。
六年前,木兮就暗中饲养私兵了,她也从没有瞒过池晏,池晏也一直参与在其中,知道怎么找他们。
可是,现在,木兮都交给自己了。
这是她的心血啊,为什么啊?
池晏踉踉跄跄地跑出帐外,可四处荒野,他去哪找?
四处黑暗,如同他的世界,又恢复了黑暗。
神明赐予的暖阳,终究不会在黑夜里长存。
池晏不顾皇令军令,连夜出城,日夜兼程,一路跑死了三匹马,一月的路程,被他缩成了七天。
池晏面目惨白,眼角泛红,好似下一刻便会倒下。
他几日不吃不喝地奔跑,仅仅靠着一点念头支撑。
无咎城,三年前,两人曾住的宅院。
从外看,如昔日一般,只是,里面好似已没了人烟,不知具体何样,是否还像从前?还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吗?
池晏颤抖着双手,忐忑不安地推开大门,但眼前的景象令池晏不得不明白,他真的被抛下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秋风瑟萧,繁花不再,股股秋风不仅凉了天,也凉了他的心。
这才是秋天这座宅院的真实样子,而不是繁花似锦,即使在冬雪来临,万千娇花仍伫足而立。
木兮不是常人,他一直知道,她每一次离开,总是神秘而没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