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洪显然无意于此刻草草收场,径直踏前一步,针锋相对地道:“倘若朝中诸位大臣对陛下宽宥宋宇一事均无异议,那么老臣便不再多言。”
江诺颜怒火中烧,紧握拳头,她如何不知严洪的伎俩,朝堂之上,十之七八的大臣都受其操控,余下的百分之三十因忌惮严洪丞相的地位,虽心怀不满,却敢怒不敢言。
尽管她身为九五之尊,面对严洪的咄咄逼人,江诺颜也不过是摆设,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正当气氛紧张至极,突然间,一声冷笑自朝堂之外飘然而至。
“诸位大臣既然在此是为了弹劾宋宇,若当事人未至,岂非失去了公允?”
众人一愣,纷纷向门口投去目光,只见宋宇英姿飒爽,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严洪面目狰狞,双目杀气腾腾,怒目而视。
孙河惊恐万状,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宋宇,你不是已经……那神秘的箱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河还在发愣,宋宇已从他身边经过,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这一举动让孙河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几乎站立不稳,差点在大殿上摔个跟头。
“孙大人,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你是否感到满意?”宋宇语气轻柔地询问,随即步至大殿前方。
孙河霎时瞳孔紧缩,全身汗毛竖起,大脑一片茫然。
在他心中,宋宇这句简短的话语,既是警示,也是恐吓。
宋宇稳步走向台前,先行向皇帝鞠躬行礼,而后轻声发问,“方才,是谁大胆地提出要弹劾我?” 海棠书屋
“宋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早朝迟到,还如此狂妄自大。”严洪首先发难,语气冷硬地斥责。
宋宇保持着一份从容不迫的姿态,微笑着轻声道:“所谓迟到,不过是我在完成检司职务交接之后才缓缓赶来,这是经过陛下恩准的。”
“论起傲慢,丞相您在陛下面前不加约束,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的不敬,恐怕远胜于我。”
严洪闻言,须发皆张,愤然质问道:“老夫何时对陛下不敬?何时有过放肆之举?”
“未经请示便与陛下交谈,不施礼仪,且在朝堂之上大声争执,这难道不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吗?”
“还有,难道您的母亲未曾教诲您文明礼貌?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身为丞相,竟如此不顾身份,真是令人叹息,如此品行,您的话语又怎能令人信服?”宋宇轻蔑地瞥了严洪一眼,摇头讽刺道。
严洪被宋宇一番辛辣的言语激得面色涨红,身体颤抖,心中愤怒至极,几欲将宋宇置于死地。
江诺颜隐于珠帘深处,目睹严洪那副丑陋至极的神情,内心无比畅快。
先前她对严洪无可奈何,岂料宋宇仅凭三言两语,便令严洪义愤填膺,无言以对。
严洪怒火中烧,沉默良久,方才恶狠狠地冷言反击:“老夫乃两朝老臣,先皇在位时,老夫便已如此,先皇亦未曾有过微词,你有什么本事,敢对老夫指手画脚?”
众臣闻言,纷纷额首赞同,陈飞等人更是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他们都在等待着宋宇的尴尬与求饶。
面对严洪的傲慢与盛气凌人,企图以身份压人,宋宇却毫无惧色。
宋宇只是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