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酉时三刻,杨广与松茂终于将他们要找到的人带到了阳亭居。
“旁山兄弟,这位就是我跟你说得制范的匠师,房环,这一位是雕镂匠师,纹锋,而这一位是磨剑师石冲,在下不辱使命,把人给你带来了。”
杨广指着一个被人用竹架着的中年大汉,形容憔悴,头发散乱不堪,一条腿明显成扭曲的样子,这人正是制范的匠师房环。
而另一个年纪有五十岁的老者,灰白发色,身材矮小,而且看起来似乎也饱受了心酸,正是杨广请来的雕镂匠师纹锋。
当旁山风听到杨广说道最后一位竟是磨剑师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此人。
只见那叫石冲的男子剑眉倒竖,眉宇间有一股子坚毅,方脸,身材中等,三十五岁上下,而且他竟是一个独臂,只留着右手,这让旁山风不由得想起了有色延宾的父亲。
而且此人既然是自称磨剑师,定然对铸剑室里的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对铸剑的整个过程有亲历的经验,日后若有此人在,几乎可以媲美丑槐老先生了,所以旁山风为杨广能够找来这么一位有铸剑经验的匠师而感到经验,完全没有在乎这个石冲是一个独臂之人。
旁山风看着三人俱是风霜之色,心想也都是困难之人,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日自己这些困难之人能够共聚一堂,也算是上天的缘分。
而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相信杨广的眼光,更相信眼前这三人的才能。
旁山风看后先是对这房环等人行了一礼,然后说:“晚辈旁山风见过三位匠师,今日各位就将这阳亭居当作自己的家便是。
你我众人都是落难至此,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今日在此,我旁山风发誓,有我吃的一口食,就会有各位吃的一口饭,日后,咱们这阳亭能不能在这丑街站稳了脚跟,还得仰仗各位勠力同心。”
这三人见旁山风能够收留了自己,都是涕泪交垂,感念旁山风的恩情。
旁山风先是让梅姨给几人备了些吃食,然后让杨广等人将石冲几人带去早已布置妥当的房舍休息,因为第二日就要为再次开炉做准备。
待旁山风从铸剑回来,白素素又找到旁山风说:“阿风,眼下所有的钱财只剩下不到十个铜子了,这次开炉若是不成功,我们这阳亭十几口人的肚子问题可就麻烦了!”
“白姐姐,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即便没有丑槐老爷子的帮助,我们这次也能锻铸出铁器,而且这次一定会比上次更为精进!”
旁山风虽然口里宽慰着白素素,但他心里也是很没底,怕出现什么差池。
旁山风怀着忐忑的心强迫着自己早早睡去,因为他要保持精力应付明日之事。
圆月高挂,夜间的虫鸣之声悠悠,而在滕寅街的一处屋舍里,正有两人密谈。
“这就是他们昨日所铸的东西,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只是一截恶金,他们倒也聪明,将这恶金唤了个名字称呼。”
说话之人仍旧看着上面上的一把剑,丝毫没有转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