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弼听了旁山风的话,心里也着实震惊,他这是明显的要挟自己,但看旁山风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感情这堂堂左相大人是跟自己学耍赖么!
可是姬弼又一寻思,虽然这旁山风没甚背景,而且在良城人生地不熟,但他此刻确是城主姬虔叔父最为器重之人,他实在不明白,叔父为什么会重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为了他叔父还大加斥责了自己一番。
一想到驴马蓄,姬弼就特别痛恨旁山风。
但是眼前就有个机会,可以赶走这不识好歹的贱民。
姬弼权衡了一下利弊,如若答应对赌,自己的筹码是一间没花多少代价得来的坊肆,而旁山风是一身官阶。
目前他姬弼有三个选择,同样伴随着三个结果。
第一,自己答应旁山风对赌,而且赢了,那么旁山风辞官,成了一介贱民,那他姬弼便有的是机会整死旁山风,以报前事之恨,而且这左相的位置空出来,他姬弼也不是没有机会!
第二,是答应旁山风而自己赌输了,代价便是一间坊肆。有色延宾重新夺回坊肆,但以有色一族蹩脚的铸剑水平,他姬弼想要再次挤垮铜盛坊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至于姬弼这第三个选择,那便是拒绝旁山风的对赌。旁山风不论怎么说,都有一些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但即便是这样,他姬弼要真是拒绝旁山风对赌的要求,旁山风如真的斤斤计较,姬弼往后的日子还真的难过。
姬弼光是一想到每次见旁山风都要向他叩首行礼
,他就发颤。
他堂堂良城宗室子弟,要被一个比自己还年少的贱民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他就受不了。
但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他姬弼最怕的便是旁山风在叔父姬虔面前说自己的不是,要真这样,自己在良城就真永无翻身之日,日后想要一块好一点的封邑估计都十分困难。
经过一系列的思索,姬弼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旁山风是横在自己面前的障碍!
而眼前自己就有个机会,除掉这个障碍。
“左相大人,你就那么自信,相信自己一定会赢?”
旁山风见姬弼开口,心里猜测这姬弼定是已经意动想要答应了,不妨再激他一激。
“怎么,一向横行无忌的姬弼公子,也有怕的时候,想不到在这偌大的良城中,宗室子弟却没有几个有胆识的人物,实在是遗憾呐,如若姬弼公子实在不敢赌的话,那本职令便告辞了!”
旁山风说到职令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突出他的官阶,而且说完后立刻转身就要离开剑市。
旁山风装作傲慢的样子,显得胜券在握,姬弼突然又有些犹豫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中腰上佩戴的长剑,他担心自己会输,中了旁山风的估计,那时候脸就丢大了。
旁山风三人正要拨开人群离去,突听到:
“且慢!”
这一声并不是姬弼的喊出来的,旁山风三人在人群里扫视,这是人群中挤出一人,像一个仆役的打扮,那人径直走在了姬弼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姬弼听后,顿时喜形于色,转生对旁山风说:“赌,我跟你赌,休要小看了唐国宗室子弟!”
突发的变故,让旁山风有些意外,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燕儿与有色延宾。
“阿风,你有些太过鲁莽了,哎,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
“延宾兄,无需担心,你之前提到这对赌便赌的是剑,只要是赌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