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借口还没有找好,店小二倒是一边倒水,一边一脸奇怪地看向他们俩,“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一个是新娘子的丫鬟,一个是新娘官儿的大夫。”
新娘子的丫鬟?程雪松看着阮玉薇,“你?”
阮玉薇尴尬地笑了笑,“嗯……我寻了个新差事。”
程雪松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店小二那边已经把热水都填好了。
“姑娘,这热水,给您送到房中去吗?”
阮玉薇连忙上前,“对对,送上去,麻烦小哥了。”
说着她转头对程雪松道,“程大夫,您先忙着,我先走了。”
程雪松看着阮玉薇忙不迭逃跑的背影,生怕自己叫住她。
“她怎么会到施家当丫鬟?”
他看向后院的方向,抬步朝后院走去,他看着院中的水井若有所思,回过头时眼尾扫到柴棚旁的大水缸,他的眸光微闪。
程雪松回到钟冠霖的房间,将他身上的金针拔了出来。
拔完最后一针,钟冠霖的眼睛倏地睁开了。
程雪松刚想说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秋水将房门打开,就看到施映雪手里拿着一把烟火棒。
秋水有些奇怪,白日里少夫人还声色俱厉,现在一脸的柔笑让他觉得怎么有点儿毛骨悚然的。
施映雪身上繁琐的吉服换了下来,换了一身红色的广袖交领群衫。
她将烟花棒放在桌子上,“听说平塘是有名的烟火之地,我让吉祥买了点儿来。”
“大公子,可要和我一起去玩儿?”施映雪拿着一根烟火棒递给钟冠霖。
阮玉薇想火遁,放火的人最好就是钟冠霖,只要所有人都看到了钟冠霖玩烟火棒,那半夜时分起火的责任首先就会想到钟冠霖。
到时候客栈的人不管有多少人被迷晕,起码没有迷晕的人都要先救火救人,谁还能先想到施映雪不见了。
想到这人,施映雪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一些。
程雪松抬眼看了一眼施映雪,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起身招呼秋水,“秋水,走,咱们下去吃饭。”
秋水看了看大公子和少夫人两人,他还在犹豫间,已经被程雪松拉了出去。
施映雪手伸了半天,坐在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这一点儿也不像白日里,在马车里时,时不时都要蹦两下的人。
“你不想……”施映雪放下手中的烟花棒,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被打断了。
“施姑娘。”钟冠霖双目微沉,哪里还有白日里看到的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你!你……”施映雪瞪大了眼,“你不是傻子!”
坏事了!
她转身就想跑出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住手臂,一如出门的时候抱她上车那般有力。
施映雪猝不及防被大力一拉,整个人向后仰去,跌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抬眼就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钟冠霖,“夫人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