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洛伊岛,黑夜依旧。
幽绿色极光散在天边。
商仲安收了长椅上摆放的情侣表。
他先给自己戴上,再双掌合握,把白青也的手表暖进手心。
“一个多月没戴,凉得不行。”他说。
白青也在商仲安身后,给他整理好冲锋羽绒服帽子。
接着,她绕到商仲安面前,“不用暖,给我就行。”
商仲安刚戴完表,他还不知道有多凉么。
“宝宝,你试一下。”商仲安很少这样坏,他用自己表盘去轻贴白青也侧脸,“还给不给你?”
她立即冰得捂住脸颊,人不由向后闪躲去。
也就这么一躲,白青也踩上一块冻住的碎冰。
脚下“嗖”地一滑,人便朝后仰去。
“宝宝小心!”商仲安迅速抱住白青也,将人稳住,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了吧?”
因为太着急,白青也手表被他撒手甩了出去。
商仲安拍拍白青也的背,安抚着,“不吓,不吓……”
白青也吃力地握住商仲安胳膊。
这一闪,腰要断了。
她晚上睡觉喜欢侧睡,把后腰留给商仲安。
他在后面抱着她。
这样,白青也就能渡到商仲安的体温。
一个月来没修牙,没上夜班,夜夜都有商仲安,白青也觉得腰疼差不多好了。
这闪一下,又回到解放前。
白青也拧着眉头,现在不仅腰疼,小腹还跟着一抽一抽地疼了几下。
她缓了缓,强忍着说:
“没事,没事,幸好你反应及时。”
白青也弯腰去捡地上的手表。
很诧异,表盘背面盖板居然篡位了。
白青也还纳闷,怎么这么贵的定制表摔一下就坏,难道是在外面放了一个多月冻的?
冻脆了?
“不戴了,给你买新的。”商仲安伸手来拿白青也手里的表。
“等一下。”直到这时,白青也才发现背面盖板里有一方白纸露出来。
她试着把白纸抽出来。
却受到了商仲安阻止,他覆住她的手,“宝宝,别弄它,坏了就不戴了,留个纪念算了,到奥斯陆我给你买新的。”
商仲安在白青也面前,除了不爱接家里电话。
其余,从不闪躲。
两个人的所有银行卡,社交软件,密码都用的同一个。
所以,根据商仲安的表现,这表盘里一定有秘密。
白青也转过身去,还是把那一小张折起的白纸抽了出来。
商仲安见瞒不住,也不再强求她不要看。
白青也将小小纸张展开,寥寥几行字。
内容很简略。
有一个地址,那里有商仲安留给白青也的几处房产赠与书,还有一笔钱。
商仲安有多少钱,在白青也这也是透明的。
这张纸,分量之重,堪比遗书。
他把他的所有都留给了她。
天还黑着,白青也记不清这是早晨,中午,还是晚上。
只觉得风吹得好冷。
她在想,这张白纸是商仲安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不是他和舒芸结婚之前,在那之前,白青也的表有一次起了雾,所以打开过。
当时里面并没有这张纸。
那么,就是商仲安和舒芸大婚后,他俩第一次见面。
在一家西餐厅。
算是彼此对这段正式宣判死刑,以后,都不算爱,再见也不是爱人。
商仲安说,以后没有他,她也要好好生活。
白青也说,既然他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
那天,顶级和牛吃在嘴里都是苦的,酸的。
中途,白青也摘下印有shangzhongan的手表递给他。
她说:这块表,再戴就不合适了,还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