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廷衍手腕噼里啪啦落下,掉了一脚垫。
他什么都不怕。
只怕自己的妻儿。
周廷衍稳住握着方向盘,却微微发颤的手。
断了就断了,再串好就是,没准儿是这条骨串给挡灾了。
-
这样雨雪交加的天气,让焦躁的人更加难安。
陈迦雯在看守所里吃不好,睡不好,更吃不到日思夜想的土。
周廷衍、商仲安、白青也,这三人的名字如梦魇,常常让她在夜里惊醒,喘不过气。
四肢麻木到失去知觉,好半天动都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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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衍,用男色和爱情引诱她,又狠心冷意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同时进一步牵制住陈晖,让父女俩逃无可逃。
让整个陈家毁于一旦。
商仲安,就像踩着陈迦雯的头,把她死死踩在渊底,只要她一抬头,他就加重踩踏的力道。
永远不让她从渊底爬出来。
没想到,那么清贵高雅的男人,发起狠来,也是不容人喘一口气。
白青也,就是她指使的商仲安。
现在要把她多年前受到的欺辱,通通向自己讨伐回来。
雨雪越急,陈迦雯越焦躁。
忽然就不受控在看守所里发疯撞墙,大喊着把土拿来。
两下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半晕过去。
-
盛北医院门口。
陈迦雯双手戴着手铐,被监所警察从警车里架出来。
风雪吹得陈迦雯睁不开眼。
空气却格外新鲜。
即使就着霾气,依然新鲜得不得了。
再也不是看守所里,二十个嫌疑人挤在同一间屋子的混沌味儿。
陈迦雯踩着融雪,忽然低头笑了,什么时候连空气都成了奢侈?
待陈迦雯再一抬头,忽然看见好大一副阵仗。
医院门前,四辆警车在前方引路,一辆军绿吉普紧随其后。
吉普一开进医院,警车立即撤离。
保安以最快速度清出一条通往急诊门口的路。
陈迦雯慢慢磨蹭走着,在想车里是什么人。
军区领导?军人家属?
下一秒,她就有了答案。
周廷衍首先从驾驶室推门迈下。
陈迦雯永远记得周廷衍那张脸,每一处棱角都夺人心魄。
他长长身姿,神明一样,站在雨夜的路边。
却比雨夜更加诱惑,迷人。
他说要在一起,他说要送她项链。
迷得她神魂颠倒,直至万劫不复。
雪落在脸上就化了,一路凉到心底,陈迦雯咬了咬牙。
她恨。
视线里,周廷衍连伞都没来得及撑,一脚迈到地面,雪水被激起,一滴滴溅落到西裤裤腿。
那个男人身穿长款黑色风衣,背影薄情英挺,疾步走到车尾。
紧随,一张军绿色担架床露出床尾。
小心翼翼向外抬出。
几名军医陆续跳下车。
陈迦雯看见周廷衍冒着雪,脱下黑色风衣。
在他把风衣盖到担架床之前,她看见了床上女人的脸。
是温沁祎。
哪怕她闭着眼,皱着眉,戴着氧气罩,依然俏丽生姿。
到底是这个人不人,仙不仙的女人享用了周廷衍。
陈迦雯还看见,被子下面,温沁祎的肚子圆滚滚隆起。
周廷衍用风衣盖好温沁祎,生怕她淋了雨雪,吹了风。
同时紧紧握住她的手,那种说话的温柔,陈迦雯从未见过。
印象里的周廷衍冷漠无情,目中无人,想说什么,做什么,完全不顾他人。
现在,他眸中尽是爱与急,柔声对温沁祎说:
“老婆不怕,我们到医院了,老公全程陪你,寸步不离。”
陈迦雯冷笑一声。
温沁祎这是要生了。
自己被周廷衍诱陷抓捕那天,还咒骂他会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结果,他现在就要和温沁祎生子了?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