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洋楼落座在寒冬的傍晚中。
明明房子里很宽敞舒适,温度也适宜。
洛绯绯却觉得房租屋在无形中慢慢挤压缩小,最后的高度定格在温则行头顶。
整个房子里,他成了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洛绯绯的纤白手指紧紧按住书,对温则行说:
“我今天买了鱼,晚上可以做酸菜鱼,你有忌口吗?”
“没有,按你的口味来就行。”温则行说,“我也买了些菜,一会儿一起做。”
其实,温则行不转过身来,光是背影,就已经足够撩人心悸。
他一转过来,更是一场视觉盛宴。
腹肌清晰地块块刻画,两条锋锐的人鱼线,对向倾斜着往下延伸。
温则行浴巾围得太随意,以至于松松垮垮的低。
低到烫了洛绯绯的眼睛。
烫得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还有温则行的头发,冷肆的背头洗过之后,发丝全都松软下来。
半湿不干。
略长的头发,有的被他推到头顶,有的邪邪地荡在额角,一绺绺皆是湿漉。
忽地,发梢悬着的一滴水珠儿掉下来,顺着温则行脸颊落到锁骨。
“叮”地一声。
无形中砸向平静水面,激漾出一圈圈涟漪。
“我先上楼。”洛绯绯抢在温则行前面,先上了楼。
-
温则行回房间后,火速找了一身短袖长裤套上。
刚才,洛绯绯看着他的时候,身上一跳一跳地热。
就像玻璃球被火烧过,没有章法地,一下下往他身上弹。
温则行从未有过这样热烈的感觉。
……
他下楼走进厨房时,洛绯绯正在切鱼片。
她手长得很好看,纤纤白白的,很灵活。
但是一条大黑鱼铺在案板上,滑来滑去,根本不够洛绯绯两只手忙活。
鬓边两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荡,模糊了她半张侧脸。
就像冬夜的冷月,被几根柳条遮了银色清影。
温则行走到洛绯绯身边,向她伸出手,“刀给我,你手没劲。”
洛绯绯站直身体看温则行,虽然他脸上没有笑意,但是音色是低沉的温和。
她把刀把的一端递给温则行,“其实我手挺有劲的。”
“看不出来。”温则行看了眼洛绯绯的手,“真有劲儿就干点别的,这不是女人的活儿。”
接刀的时候,两人的手无意中轻轻剐蹭。
温则行喉咙有些发紧。
他有罪……
洛绯绯只是因大火落难借住他家几天。
再过个十天八日,被火烧过的楼把各种管线接通完毕,房东也把房子收拾好,洛绯绯就得回去。
自从在浴室门口看见洛绯绯,温则行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她看了他。
温则行是回房间后,路过穿衣镜时才发觉浴巾围得有多随意。
洛绯绯就那么看了他。
温则行喉结一滚,摒弃杂念,加快了切鱼片的速度。
洛绯绯则站在一旁剥蒜,洗葱,切姜。
眼角余光中,温则行把鱼片处理得薄厚均匀,他五指修长干净,手背凸起条条青筋。
彰示出成年男人专有的性感。
空气里静得让人不敢大肆呼吸,洛绯绯先说了话:
“你做饭还挺像样的,切鱼片很考验刀工。”
“以前也不会,”温则行低头切着鱼片,“后来和小侄女一起琢磨着学的,时间长了就熟练些。”
鱼片已经切出一部分。
温则行抬起一只手臂,打开头顶的壁柜,打算拿一个盆出来。
因为胳膊高抬,他后背的衣服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