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卷起,迈巴赫车尾变得模糊,车牌上的数字也不看不清.
周廷衍说温沁祎丑,几次了?
她在山洞里吃面,他说丑;他把她的后背抱红了,也说丑;这次又说她裤子丑。
“周廷衍,我早晚睡了你。”温沁祎暗暗一声。
语言比脑子快,对于自己吐出的狂言,温沁祎也怔住一秒。
车里静,考官也听见了。
他讶异地看温沁祎,是不是驾考压力太大,以至于人比较癫。
车内再次响起语音播报:成绩合格,请回中心打印成绩单。
温沁祎怦怦跳动的心脏稍稍安静下来。
她细细地想,从小到大,自己没心动过谁。
别人已经情窦初开时,温沁祎压根没长出过爱情苞芽。
可为什么,短短时间,自己对周廷衍多次生出非分之想,虎狼之词更是脱口而出。
情窦才开,憋太多年,开猛了?
可怕。
十分钟后,温沁祎拿到了成绩单,上面有三张考试过程中监控系统拍下的照片。
黑白的,不太清晰。
其中一张,温沁祎正在瞟右侧倒车镜,依稀看得出当时不太高兴。
车窗外,恰好照到了周廷衍的迈巴赫车头。
正是他提速超车,把阿尔法挤到后面,即将变道跟紧温沁祎时。
这时,有个同是第一批次的考生走过来,考前她们有过简短交流。
考生好奇地问温沁祎:“刚才跟你后面一路,帮你挡私家车的,是你男朋友啊?”
温沁祎笑笑,“不是,是刚认识的朋友。”
她把成绩单装进包里,脚步轻快地走出考试大厅。
阳光当头,万物明媚。
如刚才迈巴赫明晃晃的一路守护。
此后的一些日子,夏天的小尾巴慢慢不见踪影。
盛北进入初秋,清晨和傍晚的风凉了不少,中午,太阳挂得老高,天空又深又远,一片蔚蓝。
温沁祎再没见过周廷衍了。
盛北本身也是一座广袤的城市。
不是注定,就不会再见。
周廷衍都不记得,他还欠温沁祎一条项链吧。
一个晚风徐徐的傍晚,温沁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清蒸鳜鱼。
一圈热气从蒸锅边呼呼冒出,细细的葱丝,姜丝从她刀下切出,准备一会儿淋热油用。
“琬琬,你电话。”
温则行穿一身非常宽松的浅色家居服,踩着拖鞋过来。
温沁祎手不方便,温则行把电话接通贴在她耳边拿好。
“惜凝。”温沁祎手中开始切辣椒丝,脸上笑意盈盈。
“琬琬,我明天落地盛北,以后都不走了。”
林惜凝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一件件叠着衣服,“明晚约个饭?”
“你在羊城做老师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忽然要回来?”温沁祎眉心皱了皱,“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林惜凝在那头回:“没有,就是想念盛北,一个人在外面待越久,越想回家。”
“好,惜凝,那明晚见,一路平安哦。”
电话挂断后,温沁祎关了蒸锅,开始起锅烧油。
温则行在另一边开始做凉拌笋丝,“琬琬,明天我请个保姆,女孩子总做饭对皮肤不好,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十四岁之前,温沁祎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却做得一手好菜,干活还麻利。
米饭好了,厨房里飘满饭香。
温沁祎端着炒锅,将热油淋在鳜鱼上,滋滋啦啦,油香瞬间盖过饭香。
温沁祎倒是满足现在的生活,她回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