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想当年她熬夜玩手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过,没想到现在居然熬不了一点夜了。
这一夜倒是让她睡了个好觉。
御膳房内。
老太监吩咐自己的徒弟先去把上头要的虾洗净,去虾线虾须。
自己则是转身将洗净的土豆去皮,切成细细的丝,浸泡在水里。
过了片刻他将土豆丝从冷水中捞出放在一边,起油锅,下葱蒜辣椒爆香,再将一旁的土豆丝放入大锅中。
“师傅,虾洗完了。”小徒弟端着盆跑了过来。
“去再起个锅,放点葱姜料酒,你看着点锅,等水沸了把虾倒进去用大火闷。”老太监叮嘱道。
“诶。”小徒弟干脆应道,随后疑惑道,“师傅,那乌雅格格位份低,您老人家怎么天天亲自下厨给她做膳食?”
“说你笨还真笨,昨儿晚上这位刚升了小福晋,你且看她,这一胎若是能安安稳稳地生下来,这位主日后的前程大着呢。”
老太监一边训着自己的徒弟,一边手中不停。
盐和醋的量他都严格把控着,盛出来的土豆丝每一根都晶莹剔透,一股酸辣味萦绕在膳房内。
绿萼进御膳房的时候恰巧撞上了那拉格格的大宫女翠微,手里提着膳盒,见到她颇有几分愤愤不平的意思。
她也不恼,依旧是微笑着进了膳房。
老太监将清蒸大虾和酸辣土豆丝装进食盒,又在上层摆了一小碟如意卷。
他没将食盒交给绿萼,而是将食盒一把塞进自己徒弟手里,含笑道:“姑娘金贵,让这傻孩子提着吧。”
绿萼只是笑笑:“赵爷爷调教出来的人肯定是个伶俐的。”
绿萼带着那小太监进了景仁宫东配殿,殿内祝兰坐在榻上,手里捧了本书眼睛却在骨碌碌转,压根没看书。
她是想念念书,给未来的雍正做个胎教。可无奈她对繁体字的认识程度不高,再加上清朝的书都是竖排,看起来更艰难了。
可见她不是读书的料。
膳食刚被绿萼摆上,祝兰就立马将书放到了一边。
姚黄在一旁剥虾,口中还和祝兰说着她从宫内打听来的趣事。
“昨天晚上万岁爷从咱们这里出去后,据说刚到乾清宫,那拉格格那里就有人来报说万黼阿哥又发热了。”
祝兰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口感爽脆,酸酸辣辣的让她不由得胃口大开,就着喷香的米饭连吃了好几口。
“万岁爷摆驾到延禧宫后才发现万黼阿哥是因为积食才发热。好好的阿哥被那拉格格养的病歪歪的,万岁爷一怒之下将阿哥移到乾东五所去了。”
祝兰将姚黄剥好的大虾蘸酱,御膳房挑的虾个头适中,虾肉玉白鲜嫩、肉质紧致,咬上一口便是一股清甜的汁水溢在嘴里。
“据说昨晚上万岁爷走后那拉格格就动了胎气,她还叫了太医。这下好了,这不明摆着对万岁爷的旨意有意见么,万岁爷一恼,直接下令让她禁足了。”
祝兰吃着如意卷,只觉得松软可口,有股淡淡的香味。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祝兰好奇道。
“奴婢的表姐就在延禧宫里当差,是乌拉那拉福晋处的一个二等宫女,西配殿的动静不小,她们多少略知一二。”
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听八卦啊。
延禧宫内。
“西配殿那位又砸了许多东西。”云舒替乌拉那拉福晋打着扇。
“为了一个不知道养不养的住的阿哥得了厌弃,也是个蠢人。”
乌拉那拉氏轻笑一声,手中引线绣着一件孩童穿的衣裳。
“你且看着吧,动胎气事小,到时候她肚子里那个要是也不好了,将来有的是她哭的时候。”
云舒笑笑:“还是主子聪慧。”
“聪明人见这个不成了就该撒开手了,好好护着肚子里这个才是真的。”
乌拉那拉氏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布料:“马佳氏替咱们这位陛下生了五子一女,如今只剩一子一女,你看看现在万岁爷进钟粹宫的次数还多么。”
“怀得上不算本事,生下来也不算,养得大才是真的。”
马佳氏从前仗着和陛下青梅竹马的情谊天天挤兑她,如今她不再妩媚娇柔,后宫的美人一个接一个,不仅恩宠消逝,经年累月的情谊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后消磨得不剩多少了。
可真是一报还一报。
“西配殿那位就撂开别管了,起不来的蠢货罢了。”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太阳穴道:“觉禅氏那边怎么样了?”
“奴婢瞧着那位也是个伶俐人,不管学什么都学的快。”云舒道。
“聪明就好,就怕她不聪明,白白糟蹋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乌拉那拉氏想着近日里得宠的乌雅氏和郭络罗氏,觉得觉禅氏这步棋可以下的再慢一点。
保清马上就到了要去上书房的年纪了,陛下应该也快下旨让他从噶礼家回宫了才对。
乌拉那拉氏想着马上就要见面的儿子,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她的保清,应该是个大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