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他的眼神愈发痴迷,这一刻,他完全分不清他对沈无忧到底是出于男女之间的爱慕,还是单纯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总而言之,她在这个心潮澎湃的深夜中,成了许多考生心中唯一的神。
沈无忧看着城楼下乌泱泱的考生们,其实还是有些遗憾的。
能够进得了春闱考场的,已经足够幸运。
实际上还有很多人连温饱都顾不上,加上私塾并不普及,也不可能对所有百姓开放。
在很多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仍存在着大量目不识丁,无以为生的可怜人。
当然,还有一直被洗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女子们。
沈无忧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阑珊灯火。
她暗暗发誓,必定要尽全力为天下可怜人以及一直被传统思维所桎梏的女子们争取一个能够读书识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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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顾景炎一脸痴汉脸地盯着城楼上的沈无忧。
看到沈无忧坚定的眼神,他一下子便猜透了她的心思。
说实话,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勇敢。
但试上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如若天下女子都能获得公平教育的机会,未来几年内,天朝势必会冒出许许多多的优秀女官。
追风听着众考生的呐喊,忧心忡忡地说:“主子,我感觉爱慕沈姑娘的人越来越多了。您要是不抓紧一点,沈姑娘怕是要被别人抢走了。”
“连女诸葛那样的在军中都有成百上千的爱慕者,更何况是惊才绝艳的沈姑娘?追求者众多,更能凸显主子眼光好。”
流火此次回京算是彻底学乖了,他再不敢随便质疑顾景炎的眼光,逮着机会就开始拍马屁。
“回去吧。”
顾景炎也有些担心自己被中途杀出来的野男人比下去。
他必须要快些回府,好好打扮一番。
今天早上他同沈无忧说过,今晚要去国公府找她换药。
所以,他需要将自己捯饬得诱人可口,让她见之难忘,最好再起个色心...
“相公,阿凌怎么没在榜上?莫不是沈无忧这个贱蹄子私仇公报?”
苏墨玉找了大半天,依旧没有找到苏凌的名字,焦灼地询问着身侧的裴行止。
苏凌夜急了眼,抓着裴行止的胳膊焦灼地道:“姐夫,我答得那么好,不可能没入选的!是不是沈无忧从中做了手脚?”
“这事往后别再提了,卓宏章亲口招认曾开设过私学,并将春闱考题提前泄露给参与私学的十人。圣上一气之下,将这十人统一除名,并永久禁考。”
“什么?除名禁考!”
苏墨玉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咆哮:“这怎么行?为了给阿凌混个官职,我花了整整两千两!怎么可以说禁考就禁考?”
裴行止赶忙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道:“你小点儿声,这可是圣上的旨意!”
“一定是沈无忧从中作梗,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让阿凌入选!”
苏墨玉恶狠狠地瞪着城楼上风头无两的女人,对她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沈无忧并未在城楼上逗留太久。
下了城楼,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回到国公府后。
她更是让鲁达打了一桶水,给卡在了她卧房门楣上头。
这么一来,只要有人开门走进。
必定会被淋得浑身湿透。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秀儿见沈无忧气得不行,关切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被一个狗东西戏耍了而已。”
“啊?那个狗东西是谁?”
秀儿眨了眨眼睛,她总感觉只有顾景炎能够让沈无忧这么生气。
可他们昨晚不还好好的?
“秀儿,我想静静。”
“好吧。小姐要是不高兴,也可以选择和秀儿说说。”秀儿小心地开了边门,避开了大门上方的大水桶。
顾景炎将自己捯饬得无懈可击后,便径自来了国公府找沈无忧。
才推开沈无忧闺房的门。
他只听头顶上方“哗啦”一声响,刹那间冰冷的水似瀑布般流泻下来。
纵他伸手挡了一下,还是被淋得一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