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脸上再无半分脆弱之色,“王爷,今晚多谢你出手相助,我要回去了。”
“要不,本王让追风跟着你回去?”
顾景炎委实放心不下沈无忧,裴府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豺狼虎豹窝,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
“不用。我不会再次栽在他手里。”
沈无忧方才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胸口处有一道寸长的红痕,她便知晓,裴行止对她做了什么。
既然他的手这么欠,那她就替他砍下来好了。
“无忧,本王陪你回去。”
“不用。”
“本王知道你不需要保护,你只是在沐浴的时候被他暗算。本王想要跟你回去,是为了拿药。你把本王的脸打成这样,本王明早如何上朝?”
“抱歉...”
沈无忧眼瞅着顾景炎肿胀的半边脸,一时间内疚不已。
她方才太生气也太着急了。
因而打他的时候,也用了十成的力道。
“王爷,你刚刚为什么不躲?”按理说,以顾景炎的身手,他完全可以避开的。
“你可以视作本王在向你赎罪。”
“赎罪?”
沈无忧狐疑地看向他,她不记得他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们两人之间的盟友关系还算是挺牢靠的呀...
“额...上上回擅自进了你的卧房,是本王不对。还有上回在贡院,本王确实喝醉了酒,不是有意冒犯。”
“王爷的酒品还真是挺差的。”
沈无忧没再耽搁下去,她转过身,快步往裴府赶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行止的催情散对她起了微末的效用,她此刻只觉体内隐隐窜起了一团火。
回想起顾景炎在贡院对她做的事,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裴行止今晚的所作所为,让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当即将其拆骨入腹。
可顾景炎强吻她的时候,她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排斥顾景炎?
沈无忧纳闷地看向身侧俊俏非凡的男子,她暗暗琢磨着,难道是因为他长得俊俏?
问题是,裴行止的样貌也是万里挑一的。
她对裴行止却只有厌恶...
“沈姑娘,本王的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没有。”
沈无忧收回视线,眼睫浅垂。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为何她不会排斥顾景炎。
想来,是因为顾景炎有几分像那采花贼...
说到底,她还是没能洒脱放下。
往前走了几步,顾景炎身上忽然掉下一个浅粉色的香囊。
沈无忧垂眸望去,立马顿住了脚步,“王爷,你的香囊掉了。”
“......”
顾景炎立马弯腰捡了起来,重新揣回衣袖里。
“这个粉色香囊挺好看的,该不会是司将军赠予你的吧?”
“不是。”
顾景炎担心沈无忧误会,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解释:“这个香囊是本王亲手绣的。”
“什么?”
沈无忧惊诧地看向他,他还会做这样细致的活儿?
顾景炎不好意思地将香囊给她递了过去,“上回你赠予本王的荷包,本王很喜欢。作为回礼,本王也亲手绣了一个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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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忧抽了抽嘴角,糟糕透顶的心情在见识过顾景炎比她还差的女红后,有了明显的好转。
她接过香囊,瞅着香囊上绣的两只小猪,好奇问道:“王爷,这两只小猪有何寓意?”
“这是鸳鸯戏水。”
“哦。”沈无忧仔细地观察着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鸳鸯,发现鸳鸯身上还绣了“无忧”二字。
她有些纳闷,又一次发问:“王爷为何在鸟身上绣我的名字?是在内涵,我是个鸟人?”
“...你这脑子!”
顾景炎被她的脑回路给搞无语了,他想开口解释,又不好意思说得太清楚。
他总不能告诉她,反面看,鸳鸟身上也绣了一个“胤”字吧!
“王爷,这香囊我不能收的。我的香囊荷包全是秀儿亲手绣的,特别精美。她要是知道,我用了别人绣的香囊,她会吃醋的。”
“你必须收下。”
“为何?”
“这是保平安的。”
“里面可藏了护身符?”沈无忧说话间,已经将香囊翻了个面。
结果护身符没有找到,反倒在鸳鸟身上发现了顾景炎偷偷藏着的“胤”字。
这一瞬,顾景炎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沈无忧亲眼得见绣着他们名字的鸳鸯戏水,应当就知晓他的心意了吧...
“王爷,你是不是自恋过头了?”
“嗯?此话怎讲?”
“你骂我是鸟人就算了,还夸自己鸟大...”
“???”
顾景炎没有反应过来,被她彻底给整不会了。
什么鸟人,鸟什么大的...
我的天!好好的鸳鸯戏水,她怎么解读成这样!!
沈无忧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我们是姐妹对吧?姐妹之间的有些话,你不需要往心里去。”
“谁跟你是姐妹!”
顾景炎气愤地收回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绣好的香囊。
这女人,简直没有审美!
他给鸳鸯绣了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她估计是将眼睛当成了鼻孔,硬是指着鸳鸯叫猪。
最气人的是,鸳鸯戏水是什么寓意,她也不知!
“王爷,如果你不是想要和我做姐妹,那你给我绣鸳鸯戏水做什么?”沈无忧抬眸,眼里写满狐疑。
顾景炎不是有龙阳之癖?他该不会是想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