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闯怎么知道你那里有痣?”
“军营里人来人往,我一个女子平日洗漱多有不便。或许,刘闯那登徒子偷看过我洗澡。”苏墨玉语音哽咽,身体哆哆嗦嗦颤抖个不停。
她原以为和林琛的那段关系很是隐蔽,这会子被刘闯捅了出来,心慌得不行。
“我记得林琛曾于四年前暮春灯会上拔得头筹,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毅然决然地去了北边。”
“之前我便在想,苏氏智谋无双,定然是遇到了一位神秘之师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现在想来,该不会就是林琛指点的你,助你一步步成为军中人人爱戴的女诸葛吧?”
沈无忧心想,如果林琛和苏墨玉的事属实,便可以确定苏墨玉军中第一女谋士的名号全是由林琛一手策划。
再者就是,苏墨玉极有可能是在林琛的授意下,故意接近的裴行止。
如若苏墨玉当真是林琛派来盯着她的,那么林琛的意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无忧并不觉得被人监视是件坏事。
最起码,她可以从这群人的反应中得知,她父兄并未被他们暗中弄死...
“沈无忧,你少血口喷人!”
苏墨玉被沈无忧猜得个一清二楚,神色大变。
她抓着裴行止的胳膊,声色凄婉地说:“夫君,你别听沈氏胡说八道,她又没有去过北边,这番话定是为了挑拨离间!”
“我没去过,刘闯总去过吧?”
沈无忧勾了勾唇,她并不想插手裴行止和苏墨玉之间的事,旋即带着秀儿出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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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院后,秀儿依旧满脸的义愤填膺,“小姐,你为何不趁此机会杀她个片甲不留?”
“穷寇莫追。”
“为何?如若一鼓作气让裴八蛋把苏翘屁休了,咱们的耳根子也能清净不少。”
“裴行止若将苏墨玉休了,往后他天天上我屋里睡该怎么办?”
沈无忧才懒得应付裴行止,她巴不得裴行止被苏墨玉勾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说的也是,还是小姐深谋远虑。”
“桌上这封信怎么回事?”
沈无忧一屁股坐到了桌案前,抄起茶壶牛饮了起来。
她今天就没有闲下来过。
一大早跑了一趟心悦客栈,又赶回来观瞻苏墨玉极其不圆满的婚礼,中途顺带看了一出苏凌被退婚的闹剧,而后还进宫给太后的猫治了病,顺带再次提醒圣上尽快查案。
这样的高强度到处跑,累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秀儿一边给沈无忧捶背,一边不甚在意地说:“这封信里应当是福来客栈送来的这个月的进货表单,以往每个月客栈都是这个时候送的信。”
“怎么换信封了?”
沈无忧放下茶壶,麻溜地拆开了信封。
入眼,便是极其工整的小楷:
[那日言语上多有唐突,还望沈姑娘见谅!我原想着放一出烟火博佳人一笑,没成想反勾出佳人眼泪。
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说你随便,随便的人是我,不守规矩的人也是我。
是我让你背负了巨大的压力,让你步步惊心,夜不能寐。
我不知道该怎么求得你的饶恕,只想对你说,你永远有回头路可走,我也可以永远等你。]
“小姐,这封信是采花贼留下的?”秀儿蹙着眉头,想到那该死的采花贼,恨不得再将他海扁一顿。
“应该吧。”
沈无忧悄然收起信,反将信封给秀儿递了去,“你一会儿让鲁达把这个信封送去战王府,托战王好好查查,这个信封哪里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