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说,就目前而言,太后应当是不会害她...
少顷,太后呷了一口茶,润过了嗓子,才缓声开了口:“你表哥曾在暮春灯会上拔得头筹,如此大才,仕途必定一片光明。只是,你既为春闱主考官,近段时间切勿和表哥走得太近。最好能在春闱当日,让所有人知道,你未曾偏颇你表哥。”
“另外,哀家会为你指派一个下手,时时刻刻跟着你。你放心,哀家不是监视你的意思,春闱期间,只有让人时刻跟着你,才能确保你的清白,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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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恭谢太后天恩!”
沈无忧之前就有些担心,她手里头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春闱期间真要是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而春闱乃国家大事,她又没办法自己带人进去。
太后给了她一个可用之人,无疑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一会儿哀家就让人给礼部郎中陈岁传个口谕,让他跟在你身边给你打下手。”
“陈岁的才华远在礼部尚书卓宏章和礼部侍郎孙海之上,之所以官职没有他们高,主要是因为他为人太过清廉板正。”
“你别看陈岁不懂得趋炎附势,只有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最是舒心。”
太后并不怎么理会朝中之事,陈岁实则是顾景炎暗中交代她,务必让她将此人引荐给沈无忧的。
她早就发现顾景炎对沈无忧挺特别的,由于沈无忧已经嫁做人妇,并没有往深处细想。
只道是顾景炎爱才惜才,不忍心这么一个有德有才之人被埋没...
“太后大恩,臣妇没齿难忘。”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历年春闱,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徇私舞弊。你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边得过且过。若想严查,务必做到一视同仁。人性就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没法舞弊,对你的怨恨才能降到最低。”
“臣妇必定尽力,绝对不会纵容任何一个妄想通过徇私舞弊的考生。”
沈无忧从太后这里得了一个得力的下手,紧绷的神经就此松懈了不少。
她踏着略欢快的脚步出了华翠宫,没走出两步就看到了顾景炎的马车。
宫里规矩多,后宫内闱是不允许有马车出没的。
不过皇室中人可以例外。
她不想浪费大半个时辰在路途上,索性小跑着上前笑盈盈地询问着顾景炎,“王爷,可否捎我一程?”
“本王就是在此处等你的。”顾景炎见她心情不错,随口问道:“母后跟你说了什么?”
“太后给我指派了礼部郎中陈岁,正好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确实很缺得力能干的下手。要不,我让追风跟着你,也帮衬着一起打打下手?”
“不用不用,追风一心向着王爷,跟着王爷才是最妥帖的。”
沈无忧脑海里浮现出追风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又加上他那极其爱哭的性子,她是完完全全受不了的。
秀儿生得娇嫩可爱,爱哭一点也没什么,她愿意哄着。
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那么爱哭,她会气得想揍人。
沈无忧才坐上马车不久。
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
她蹙着眉,从腰封里取出两颗糖。
一颗含入嘴里,另一颗给顾景炎递了过去,“王爷,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