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参与了多少,反正南院里她的房间内,势必会被官差搜出歹人事先准备好的鹤顶红。
一旦人证物证齐全,府丞是可以直接定罪的。
“小姐,怎么办?你屋里头摆放着那么多瓶瓶罐罐...”秀儿吓得直冒冷汗。
“别怕,我不会有事。”
沈无忧大致摸清了敌方的路数,反倒冷静了下来。
“不如,我就说这些事是我干的,你并不知情!”秀儿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我的允准,不得轻举妄动。”
“可...”
“秀儿,我自有打算。”
沈无忧给了秀儿一记安定的眼神,挺直了腰杆,岿然不动地站在公堂之下。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
官差急匆匆跑进衙署,刑部侍郎和顺天府丞几乎是同时开口,“可搜到物证?”
“未曾。裴夫人院子里并未搜出鹤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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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既无物证,单凭一个证人,应当暂且没法定下我的罪责吧?”
沈无忧很是疑惑,为何裴府没有搜出鹤顶红。
按照她的设想,苏墨玉定会落井下石的才对。
可为什么...官差什么也没搜出来?
她回眸看向身后乌泱泱的人群,目光停驻在了人群中格外高大的追风身上。
这人似乎是九王的贴身侍卫,昨日醉佛楼,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想不到,九王身边的人竟也爱看这种热闹...
沈无忧自嘲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堂上,顺天府丞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刑部侍郎,“大人,缺物证...”
“我儿不能枉死。”
刑部侍郎看向担架上死气沉沉的李维,眼眶微红,“这起案件绝不能草草了事。”
“那...这位裴夫人以及福来客栈掌柜...”
“移交大理寺,明日三法司会审,我就不信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刑部侍郎话音一落,便率先起身,朝着裴行止鞠了个躬,“将军海涵,李某爱子心切。”
“节哀。”
裴行止满眼担忧地看向沈无忧。
移交大理寺之后,他再也没有可能暗中助她脱困。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哪怕没有确凿的物证,她也是有极大的概率被定罪的。
不过当今圣上应当会看在沈家的功绩,对她网开一面。
“行止,要不你即刻写封休书,把这晦气的女人休了得了!”
裴老夫人深怕裴家的名声被沈无忧所累,急着让裴行止和沈无忧划清界限。
裴行止:“圣上亲自赐的婚,我哪有擅自休妻的权利?”
“这可如何是好?她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的家眷,若是定了罪,极有可能是要诛三族的。”
“母亲不必担心。就算定了罪,圣上也会看在护国公的面子从轻发落。”裴行止心想着,不论如何,沈无忧这条小命应该是丢不了。
苏墨玉却说:“我看未必。这刑部侍郎向来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再说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如若他坚持不肯妥协,圣上也无可奈何,沈无忧的结局还是一个死字。”
裴老夫人眸光微闪,紧拧着的眉头骤然舒展了开来,“她若是被判了死罪,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产业岂不是无人打理?”
苏墨玉连忙搭腔,“她现在还是裴家的媳妇,她若是身故,名下产业自然是裴家的。”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爹娘早逝,无人管教,这才落得这般田地!”
裴老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看向沈无忧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