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前,苏墨玉看了眼妆发华丽的沈无忧,冷嗤出声:“以色侍人的俗物罢了。”
“人人皆称苏姑娘为军中女诸葛,可依我看,你这脑子怎么像是被裹了小脚?你该不会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在为悦己者容?”
沈无忧轻嗤出声,她打扮自己,可不是给裴行止看的。
她娘给她留了丰厚的嫁妆,她有钱有闲。
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沈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打扮,就是想要行止去你院子!”苏墨玉冷哼着,那善妒的神色让她原本光辉的形象大打折扣。
“哦?你怕了?”
看着苏墨玉警铃大作的模样,沈无忧又侧过头,笑盈盈地看向裴行止,“你,想不想来?”
“...今晚,我去。”
裴行止喉头滚动,看向沈无忧的眼神愈发灼热。
沈无忧只是随口逗弄,见裴行止当了真,反倒心生恶心。
男人,真是不知深浅的东西!
他既想要英姿飒爽的灵魂伴侣,又想要贤惠持家温柔似水的乖巧妻子。
可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差?
沈无忧冷淡地收敛了笑容,在秀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姐,姑爷刚刚看你都看直了眼!想来,他对苏墨玉的新鲜劲儿一过,又会回心转意呢!”
“他要是对苏墨玉一心一意,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就这样朝三暮四的性子,反倒更为人所不齿。”
沈无忧对裴行止彻底寒了心,只盼着早日请得和离书,一了百了...
皇后娘娘的寿宴上。
沈无忧同裴行止一道向帝后敬酒,贺词还没说完,她受伤的手腕微微一抖,手中酒杯应声而落。
“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裴行止的反应极快,见沈无忧打了杯子,立刻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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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你的手怎么了?”
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定在沈无忧手腕上染血的纱布上,沉声问道。
“我...”
沈无忧抿着唇,迟疑了片刻,也跪了下去,“还请皇后娘娘应允臣妇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为何?”
“臣妇不敢欺君,又不想多嚼舌根搬弄是非。”
她这么一说,裴行止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拽了拽沈无忧的衣袖,甚至还用眼神威胁她。
“无忧,有话直说便是,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皇后娘娘实乃名副其实的宫斗魁首,她最是清楚后院内闱的那些弯弯绕绕。
加之沈氏一族战功显赫,她自然是愿意为沈无忧出头的。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因是家中护卫在臣妇的院子里挖出了一个巫蛊娃娃,接着苏谋士忽然抱病在床,大夫说,是臣妇的巫蛊之术害了她。”
“大夫还说,须得用臣妇的血来做药引,一天一碗,连续七天,苏谋士才可药愈。”
“裴将军闻言,便勒令让臣妇割腕取血。”
“正是因为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臣妇才会一时不察,摔了酒杯。”
沈无忧这话一出,坐在席间的老夫人也已经目瞪口呆。
在她眼里沈无忧向来是识大体的。
忽然在皇上皇后面前告了一状,她自然难以接受。
正想说些什么,苏墨玉已然起身,咬牙切齿地说:
“沈氏,你怎么好意思?!我自认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却用巫蛊之术害我?我是看在行止兄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这事因你而起,大夫让你取血做药引也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