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杜凡浮现，直接对青年男子展开搜魂。

约莫一炷香工夫，杜凡散去秘术，眉头微微皱起。

在青年男子的记忆中，并没有任子文的身影，但是此人的身份，却是让杜凡面色一沉。

青年男子来自无尘界天域，也就是东方、南宫等四大家族的上界之所，而这个青年男子，正是东方家族的人，但他并非核心成员，说好听点是外姓族人，说不好听就是家奴。

记忆符石来自东方家族一个核心族人，只有半块，交代青年男子进入天山后，寻一个隐秘地捏碎。

对于这位核心族人，杜凡陌生至极，不过刚刚捏碎的那块记忆符石，生产商绝对是任子文，就是不知道二人之间到底是怎样一个关系。

“在这件事情上，任子文是主导的，还是被迫的……”

杜凡盯着记忆符石捏碎之地，面色阴晴不定，隐匿身形，盘膝而坐。

月许后，杜凡睁开双目，眉头再次皱起。

“这么久过去了，无论何种情况，也应该有人传过来啊，不然符石定位之举又有何意义？还是说，由于跨界的原因，记忆符石失效了……”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天山结界已开，后来者陆续涌入，当务之急还是跟鬼眼汇合。”

想到这里，杜凡唤醒青年男子，并给他种下了几道禁制，命其守在这里，待有人传送而来时，通过传讯法具联系。

离开前，杜凡略一思量，翻手取出一对遍布符文的奇异石块，将其中一个石块捏碎，另一块则是收了起来。

这对奇异石牌，就是完整的记忆符石，得自于青年男子，如今却是被杜凡强取豪夺而来，并在石洞中定了个位。

……

离开地下石洞，杜凡横渡戈壁荒原而去，期间也曾停过几次，或为收宝，或为杀敌，但停留时间都不长，接下来的年月基本都是全速遁行。

数十年后，杜凡横渡大漠、冰原、沼泽、无尽山脉，最终来到一个大江大河的世界。

这个世界太大了，比他之前经过的所有地形加起来还要广阔，川流湖海、瀑布成群，仿佛无穷无尽。

杜凡盘坐在一艘大船上，顺着一条足有数千里宽的磅礴巨河奔腾而下。

这艘大船，乃是一件黄天形宝，得自数月前一名伏击他的无尘界神游后期修士。

如今这万川之地，聚集了第一批进入天山的所有大能之士，包括玄阴界鬼侯、无尘界炼虚大修、圣元界十六翼天使，当然也有像杜凡这种、在炼气化神阶段走到绝颠的强者。

由于万川之地过于广袤，故而生灵散开后，再次相遇的几率不大，杜凡已数月未见一人。

这一日，杜凡忽然睁开双目，取出一柄墨色大锤，其上乌光流转，微微颤鸣。

这是某件鬼道组合法宝中的一部分，鬼眼临别前送给他的，只要在数千万里范围内，就会和该组合法宝的另一部分产生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