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又是如何得知冯府房中有这样一条暗道的呢?”刘骏心中满是疑惑。
“或许王爷不知,我曾经担任过南冀州法曹参军一职,主要负责的便是案件的侦查与处置。”袁业隆缓缓说道,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过往的经历。
“原来袁兄曾在南冀州刺史王偃麾下做事,那后来又为何甘心被刘劭驱使呢?”刘骏继续追问,眼神中带着探究。
袁业隆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心中暗暗思忖着,然后缓缓说道:“刺史大人对我恩深义重,不仅将我擢升为冠军将军,还让我统管全州半数的军力。
然而有一天,一些士兵违犯军纪,将一女子掳掠至破庙并施以暴行。我当时愤恨到了极点,便对他们每人杖责了一百棍。杖责结束后其中一人竟然身亡。
这死去之人乃是南冀州主簿的儿子,那主簿得知后,便将此事禀报给廷尉,要求以一命抵一命。廷尉审查后便将我关押入狱。
刺史大人在获悉此事后,便向刘劭求援,刘劭施压才使得主簿撤回了诉状。我向来不愿意亏欠人情,所以便许诺只要不违背道义,就为其办理三件事之后离开。”
此刻,袁业隆的心中既有对过往的感慨,也有对如今局面的无奈。
刘骏静静地听完,赞叹道:“袁兄有恩必报,真君子也!只是不知冯佐林为何在地道中,又是因何而死?”
“在先皇驾崩的当晚,刘劭就前往冯府抓人,可冯佐林早已没了踪影。于是,刘劭马上命令封锁整个城邑,并在全城范围内展开大规模的搜寻,然而最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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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在封城之前便已出城,按理来说,理应会被人察觉,但却无人能追踪到他的踪迹。经过一番仔细地推敲,刘劭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猜想他极有可能已经被灭口,并被藏尸于家中。”
“所以袁兄才来到冯府中进行查访?”
“没错,在检查冯佐林的卧房时,我果然发现一块地板下传出空洞的声音。揭开一看,底下确实有一条暗道。我顺着暗道进去,发现冯佐林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死去多时。
可到底是谁杀了他呢?”袁业隆边说边陷入沉思,随后摇了摇头。
“本王推测,这地道中的十几箱金银必然是他所收受的贿赂,而送他这些金银之人,肯定就是此案的幕后主使。
而今刘劭如此大张旗鼓地搜寻他的踪迹,想必谋逆一案并非刘劭所炮制。”刘骏顿了顿,旋即又道:“不知袁兄可有查到丽莹的下落?”
“冯姑娘的闺房与其他房间别无二致,都是那般的整洁有序,丝毫不见有打斗过的痕迹。
房中的贵重首饰也都整齐地摆放在匣子之中,这说明她并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然而,我却在桌上一只空碗的内壁上,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判断,我敢断定这些粉末必定是蒙汗药。所以,冯姑娘极有可能是被人掳走的。”
刘骏低声呢喃着:“这帮人到底为何要掳走她,又把她掳去了什么地方去了呢?”
袁业隆心中明白自己还欠着刘骏一个人情,便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经过对冯府中人的审问,他们都证实在士兵闯入冯府前的半个时辰内,还见到过冯姑娘。
由此可以推断,在当时那样紧迫的情形之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大活人掳出城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有一个地方一直被我们给忽视了,那便是玄慈庵。所以,我推测冯姑娘很有可能就被藏匿在那里。”
根据这条线索,二人当即出了冯府,快马加鞭地朝着玄慈庵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