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不必过谦,本王无非是兵器独特且锐利而已。不知这个仁兄如何称呼?”
“在下袁业隆,乃皇上的贴身侍卫。”
萧、许二人再度受惊,双眼皆睁得极大:皇上的贴身侍卫他们怎会不认识,然而眼前这人却是从未见过。忖度起来,他应该是暗卫,除非局势陷入危急,否则不会显露身形。
“你既已领受皇命,如此看来......”
“不错,要么将王爷带走,要么我便留在此处。”袁业隆面庞毫无表情,开口言道。
“你难道不怕本王的强弓硬弩吗?”
“我与王爷相距不过五尺,我想王爷断然不会冒此风险。”其意再明白不过,倘若刘骏下令发射弩箭,袁业隆必定会缠住他,绝不可能让其全身而退。
刘骏微微一笑:“甚好,元景,拿剑来。”
就在此时,一个船夫装扮的俊逸少年,自小船上施展出堪称绝妙的轻功,须臾间跃至刘骏身侧,毕恭毕敬地呈上一把宝剑。
此剑从外表上看毫不特别,剑身通体乌黑,剑身质地粗糙,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的质感。
然而,当抽出剑刃的那一刻,一股冰冷而锐利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剑刃呈深灰色,其上刻有狼牙形状的纹路,仿佛隐藏着一股神秘感。
袁业隆和萧斌齐声惊呼:“狼牙剑!”
狼牙剑是氐羌族的圣物。该族曾袭击朝廷重镇,被刘骏带兵击败。为祈求和平,主动献出本族珍宝狼牙剑。此剑剑刃宽厚、锐利无比,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正是,与袁兄这样的高手过招,自当用最好的宝剑。请!”
许湛之也很识趣,赶忙将尚方宝剑递到了袁业隆的手中。
袁业隆抢先出手,剑招凌厉,毫不留情地刺向刘骏的咽喉。
刘骏身形敏捷,身子向后一仰,同时将手中宝剑向上撩起,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趁刘骏还未起身,袁业隆左脚轻点地面,顺势拔高身体,手握宝剑直插对方胸口。
刘骏屈身抬起右脚,踢在对方剑刃之上,借着这股力道,一个漂亮的倒翻筋斗,稳稳地站在地上。
须臾之间,刘骏身形一闪,由守转攻。只见他手中长剑急速舞动,挽出一个绚丽剑花,剑花闪烁,寒光逼人,以迷惑对方视线。紧接着,他向右猛地一划,剑势凌厉,朝着对方脖颈划去。
袁业隆眼疾手快,反应神速,一见此剑势,脖子迅速向后一缩,同时手中长剑快速出击,精准压在刘骏的剑上。
双剑相交,瞬间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火星四溅纷飞。
二人的剑式仿若疾风骤雨一般,剑影闪烁不停,令人目不暇接,斗得难分胜负。
刘骏忽地遭遇这般强敌,久战之下未能取胜,不免心生浮躁。猛然间,灵光乍现,便有了计策。
蓦地,刘骏招式略有破绽,露出一丝空隙。袁业隆眼神一亮,顺势一剑横扫对方下盘。这一剑力若千钧,登时削去刘骏的一片衣角。
趁袁业隆未及收手,刘骏岂会坐失良机。他左手迅速一伸,如铁钳般牢牢抓住袁业隆的手腕,同时蓦地发力,倒转剑尖,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袁业隆的脖子抹去。
这一剑气势磅礴,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众人不禁惊叫起来,岂料那剑刃在离袁业隆脖子一寸之地遽尔停住了。
袁业隆无比震惊,紧闭双眸道:“我输了。”说完,便将手中长剑随手一扔,那剑刃便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之中。
刘骏笑道:“袁兄只是输在不会耍滑使诈,武艺倒是未必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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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业隆睁开双眸,忆起方才的一招一式,才骤然醒悟,原来是刘骏故意露出个破绽来引自己上钩。但转念一想,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又何必深究对手用的是何种计谋呢!
“王爷毋庸赘言,是杀是剐,皆由尊意。”
刘骏沉寂片刻,问道:“以袁兄如此人品武艺,为何甘心为刘邵效力?”
“仅为报恩而已,我曾答应为其办三件事,无论成败怎样,事讫恩结,如今这第二件任务尚未达成。这第三件,只能违背诺言了。”
刘骏见他一脸郑重,开口说道:“本王敬袁兄乃真性情之好汉,与刘邵实非一路人,但愿袁兄莫要为虎傅翼。你且去吧!”
此刻,袁业隆反而有些迷茫了,思索须臾,抱拳说道:“多谢王爷,后会有期。”继而孤身离去。
刘骏凝视着袁业隆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稍感惋惜。
他拾起地上的尚方宝剑,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轻声对萧斌言道:“先前你放过萧奇,此刻本王放了你,自此两相抵消,下次相遇便不再留情。”
随后,刘骏策马上前,威风凛凛地来到谷口,面对谷口外的数万大军,他高声喊道:“各位将士,我等皆为自家兄弟,同为朝廷效力,本应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然当今皇上刘劭却为了一己私欲,谋害先皇,篡位夺权,还诬陷本王谋反,其心可诛。诸位兄弟受人蒙蔽,听信谗言,前来攻打于我,实在令人痛心。
如今,北魏大军虎视眈眈,丁零、俚族等也在一旁伺机而动。强敌环视,我等若在此自相残杀,必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今日本王决定放各位回去,望尔等能擦亮双眼,明辨是非,切莫听信谗言,挑起内乱。”
刘骏话音刚落,军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质疑之声此起彼伏。
萧斌心知,再耗下去可能会爆发兵变,于是快马加鞭,带兵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