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傲咬了咬后槽牙,耐心彻底被耗光,只剩了暗沉的痛戾,伸手便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他妈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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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敢朝他下黑手?
夏音却溢笑,眼底浑是令人惊骇的毁灭:“所以,该我毁掉你们了。”
许傲眯起的眼危险愈加浓郁,掌腕几乎是下意识的骤缩发力。
这真是个扎得人特别不爽的东西。
然而就在手里的人脸色瞬间涨红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烟盒,重重的挂在他的手腕上,锋利的棱角硬生在上面,割出了一道血痕。
许傲被迫松了手。
垂眼看去,血痕忽的浓郁,里头渗出殷色的猩气来。
他偏头看去,正往这边走的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径直站到了那朝地上跌落下去的人前。
姒笙垂眼歪头,问:“起得来吗?”
地上的人身体几不可微一僵,然后挣扎着,从地面上,撑起了身体。
有些摇晃,但不多。
人虽瞧着狼狈些,却也没什么太大的伤处。
姒笙什么也没问,只是转身,偏头看着站在一旁许傲,眼睑轻漫无波,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的:“这个点了,该回家睡觉了。”
她指间夹着的细长在指腹的拨弄下,漂亮的打了个转儿。
许傲没忍住,错开那目光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地上的烟盒,安静的摆放着。
那就是轻而易举,叫他见了血的东西。
这人,有点东西。
女孩也看向许傲,但视线没有姒笙那般赤裸,很快就收回。
夏音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侧脸,脑子里紧绷的某种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动摇了一下。
然后她开口:“嗯。”
这个点,是该睡觉了。
人跟着姒笙抬脚的时候,许傲终于松了那有一搭没一搭捏着伤腕的手上前,却忽闻一声低浅却薄凉冰冷的唤。
“许傲。”
他偏头,对上褚妮的眼。
在那慵肆的注视下,没挪脚。
褚妮也盯着他那双眼,直到转了身,她才漫不经心的收了眸去。
懒散似的轻嗤一声,“每个年纪,都该有每个年纪该呆的地方才是。”
扬长而去。
“傲哥,人走了……”
“老子还没瞎。”许傲的眼还落在远处。
“可刚才,上面还在催……”
可眼睛看着远处的许傲却是突然间勾过少年的肩膀,指着那远去的人,问他:“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少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今晚,他们是不会好过就是。
终于收回了目光,许傲拍他的脑袋,舌尖抵过唇内:“榑深。”
那个刚才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年,浑身矜色。
他不经意间对上去的时候,在那眼尾殷色泪痣里,感受到了一抹透心骨的寒凉。
这个人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比起褚妮后来那裸露到明晃晃的危险之色,这人眼底叫人迷失的暗涌,才是他真正沉默的选择。
那张脸,他有幸见过一次。
一开始的晃眼虽不确定,可那眼角的泪痣,是这人的身份的标志性存在——毕竟世间泪痣长得这般绝色的人,并不多见。
舌尖在唇齿间扫过,许傲摩挲着腕间,在旁边的嘈杂窸窣中,垂了眼帘。
事情,比一开始,更加的有趣了。
这场本该以警察到场方可结束的恐慌,就这么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拉下了帷幕。
站到酒吧出口拐角的昏暗中时,姒笙的耳际,响起了一道声音。
“所以,你是要和我抢人?”
她忽然停了脚,偏头,看向黑暗。
少顷,垂头点燃唇间细长的人,吐了口浓密的烟白后,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
她吐唇,说:“你可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