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蠢欲动的东西便瞬间恹了下去。
匿迹在那挣扎不已的血手之中去。
瞧了她这霸道的姿态,榑深眼角带笑。
“什么时候来的?”
许是太过静谧,姒笙蹲下单膝撑着手肘凑近了去瞧那状似虚无的血手,问少年。
榑深看着她动作,也跟着蹲下来,回:“和表哥一起来的。”
果然,那个时候一闪而过的气息,就是这个家伙的。
她落了指腹在那屏幕似的脚底,然后便瞧见那涌动的浓黑便向遇见了什么令其惊恐的东西一般,四散涌去。
姒笙偏头,微微仰起的下颚在明暗的光线里流畅又好看,她眯了眯眼睛,吐唇:“雪族?”
半蹲在夜里的少年不偏不倚的对着她的眼,抿了抿唇,点头:“嗯。”
毫不避讳。
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他那一身的寒气内息,是骗不了人的。
哦了一声,姒笙唇瓣碰着,大概是在用舌尖轻扫齿间,线条完美的侧脸上染着漫不经心的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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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过脸来,视线中少年唇瓣抿得乖直,那双深邃浩瀚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榑深一顿,下意识垂了眼皮
他的眼角落下一抹冰凉,轻点似的一晃而过,很快。
姒笙嗤了一声。
这人最扎眼的,莫过于他眼角那滴如血的殷色泪痣。
使得他仿佛静静看着你的时候,是说不出的缠绵。
她起了身,“不错。”
这一时兴起交来的大朋友,家境可是殷实得很呢。
大陆上的猎鬼息族之首,雪族榑氏。
这个姓氏本就不常见,刚开始的她,大抵是被美色晃了脑子,依稀只觉得熟悉,却从未联系在一起过。
世上息族在远古时期,就有着种族划分的。
比如鬼族,比如巫族,再比如,姒笙放才口中的,雪族。
而雪族,可是息中贵族。
虽比不上息族之首,却仍旧是如今这片大陆上,所向披靡的息族大家。
因为时代的更迭之中,如今也只有一个雪族,还在大陆上,赫赫有名了。
当然,这个赫名,并不是那种普通的上层之贵。
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猎杀破坏规则的鬼物,一向是息族的职责,无关族氏与否。
她只是拉回了话题:“跟得这么紧还能跟丢,你这人倒也有几分手段。”
反讽,却并不让人生出厌恶反感。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滤镜。
少年站起了身,便一下子显得修长高挺起来。
“多少是短短打了个照面的,”榑深指腹在眼角落了落,又垂下手。
只可惜,让那东西跑了。
他看着脚下被姒笙不知觉间压制褪去的鬼气骇人镜像,然后落在天台衔接处的漆黑中。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少年唇瓣噏合:“笙笙,这里面,有我们可能动不了的东西。”
两个站在一片血色3D上,与浓密的黑达成诡异的对比。
“哦?”姒笙勾唇笑得慵漫,“原来这就是你在这里的收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于是那暗处的涌动便是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有目的性的朝二人发来翻滚的嗜气。
抬手将人少年反向推出去,姒笙也被迫后退了小半步。
她眼角的厌调化作散漫的狠色。
两人方才站的地方,一片腐蚀的黑烟。
那脚下的黑渊中涌动的欲气便朝着一个地方,猛地钻去。
姒笙抬眼,方才还站在身侧的少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而她周围的天地,也在不知觉间,瞬息万变。
风云诡谲,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登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