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姒笙唇间又吐了一口烟圈,眼睛也没落在女孩身上,反倒是偏头去低睨着天台外的空无一物。
小主,
垂眼看过的地方,高得令人心惊。
她啧了一声:“还挺高。”
旋即转眸看那欲意离开的人,漫不经心问:“想从这里跳下去吗?”
女孩顿住了脚。
她转身,看着姒笙的眼睛:“不是所有坐到这里的人,都想从这里跳下去。”
慵然倚在那里的人闻言,轻挑了眉,于是那名明灭的肆和漠便显得更为轻漫。
“想说你只是在享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不行吗?”
“诚实一点不好吗朋友?”她像是在笑:“所以,你想让谁,从这里下去?”
女孩几乎是在这个问题被抛过来的瞬间狠狠的皱起了眉,里头小女儿家的碧玉和染病的苍败都裹进化成了不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忽然遇到,忽然的话,还有,那让人不适的气息。
这个人,有着绝对的危险系数。
“我先回病房了,失陪。”
心里头有道声音,催促着她赶紧离开这里。
赶紧离开这个令人心感惧意的绝色少女。
瞧着人离去消失在门后,姒笙吐了口中最后一口烟圈,掐灭烟蒂。
视线不偏不倚。
随着烟蒂的湮灭,是被带起的凌厉内息,朝着天台一侧席卷而去。
抬起的手往回一收。
便有一道染着暗红的浑浊黑气被锁下禁锢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里头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姒笙挑起眉梢,眼尾溢了靡调的蔑。
接着,眼也不眨的,抬手一挥,将那团血雾打碎,成了一地尘埃。
这些脏东西,手段倒也真的多。
怪不得这里的磁场囚禁着的负欲如此深厚,还能在他们的疯狂汲取中源源不断。
原来,是在这里做着他们的实验啊。
还有什么,比普通人族,更适合做那个盛装欲望的器皿呢?
杜黎嫣,你知道你所谓的,向往且不择手段追求着的生,是在推着你的爱人,一点一点,步入深渊吗?
真可惜,你的欲望,落到了不该落到的地方。
所以,你的罪恶,便将无处躲藏,承受着它带来的后果,和它该得到的鞭笞。
没有任何一条生命,该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周予然来到病房的时候,里头空无一人。
胸腔内爆发的慌乱嗡鸣在瞬间如洪水爆发,灌满了他的胸腔。
跑出病房去,他抓住走过的白衣护士,开口的时候,唇瓣还在打着哆嗦:“她人呢?404病房的人呢?!”
被眼前红着眼的高挑男孩惊得一顿,女护士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少年却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劈得没了知觉。
周予然发了疯的在找杜黎嫣。
那个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忽然不见了。
他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她。
“阿然——”
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显得有些兵荒马乱的医院心血管科里,人们都恍惚的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那个一直昏迷着的女孩,是怎么忽然间不见的。
而现在,看着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人们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她醒过来了。
急红了眼的少年身行狠狠一僵,他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唇瓣蠕动。
好一会儿,财哑着声音说:“嫣嫣,我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眼眶一润,杜黎嫣却是弯了眼眸,张开了手:“阿然,去天台吹了会风,我有点累了。”
于是那个桀骜少年便上前,弯身将人抱进怀里。
回了病房,周予然想起刚才找不见人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刮了刮女孩的鼻梁,有些气急:“下次,去哪里要记得等着我,我带你去。”
医院的天台,从来都不是个好地方。
“好,我下次一定等着阿然一起。”
女孩听话的点了点脑袋,即使笑着,她脸上的虚弱也没有办法掩饰。
可即便如此,对周予然来说,也是惊喜。
因为,他的女孩,此刻不是那个,了无生气躺在病床上的瓷娃娃。
“阿然,你给我念诗好不好?”
女孩眉眼间带了疲惫,却依旧倔强的睁着眼,抓着精神与人说话。
坐在床边的少年弯了唇角。
“好。”
“我向往自由,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