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知道这是她刻意的,明明很多事情自己手指头一勾、小走两步路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偏偏就是要唤他去。
少年还是什么都没说,脚底一抬就去给她解决问题去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他人归她,作为利益的交换条件,他在她这里要一直给他当小弟,端茶倒水。
当然,这个契约直到他身体痊愈能够自保,到时交易作废,他可以离开。
至于姒笙给他的那道息咒,到了他能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自然会随着他鬼气的浓郁而消散。
“哎阿笙,你说他这个情况,伤处愈合需要多久?”
褚妮抱着薯片蜷在阳台吊椅上,眯着眼瞧下面花园里正在给自己新买回来的花浇水的少年,偏头去问坐在一旁垂眸翻着书的姒笙。
今天杨女士和褚父都不在,家里保姆也休了假,小白就没躲起来。
他个子修长,站在花草前的时候,在那些绿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白。
捏着水壶的手指节分明。
“恢复得好的话,应该在半年左右。”
坐在暖阳下的少女眼皮未掀,垂着的眼上睫毛如翼,勾着淡淡的光晕。
“这么久?”
褚妮有些惊讶,没想到看上去还算健康的少年内里居然受伤这么重。
“同族之人最是了解同伴的弱点的,那人伤他时下了狠手,导致他鬼气泄露,五脏六腑也有一定的震裂,要想痊愈必定是要好好的休养一阵的。”
更何况,当时褚妮刚将这人抬回来的时候,还气若游丝,若不是他心脉处有什么东西护住了他,说不定早该去见了阎王爷。
“啧,你别说,他们鬼族还真的是够冷血,残杀同族也下得去手。”
砸吧砸吧嘴,褚妮总觉得有些唏嘘。
如今这个世界,看上去各界平衡和谐,可在某些地方,已经是蛆虫生长,晦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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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族,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而今看来,他们还保留着最远古的杀戮传统,用暗黑包裹侵染着自己。
合上书,姒笙抬了眸,她看着吊椅上的人,眸光很浅:“那你呢?想没想过,自己擅自做主带回来的,或许也是个恶魔?”
她不说,不代表没有这个概率。
嚼着薯片的动作一顿,褚妮捏着薯片袋的手往蜷着的腿上放了放。
她看着不远处一板一眼浇着花的少年,好笑的同时,却也认真道:
“杨女士说过,鬼族中但凡沾染过黑血的人,身上萦绕的鬼气是黑中泛着血红的,”她在少年转身之前回了眸,看着姒笙勾唇:“可是他的身上,没有。”
“所以我觉得,他之所以被同族斩杀,或许,是因为太过善良。”
“太过善良的人,下场都不该太差。”
就像,她们阿笙一样。
上天有好生之德,有些人,总该凤凰磐涅,浴火重生。
“所以,命运安排我遇见他,救下他,虽说着家伙这后来挺气人的,但他除了警戒心强些,哪里都挺可爱的。”
她懒洋洋的靠着吊椅,扔了块薯片进嘴,嚼的卡蹦脆,美目明眸上勾着笑:“不过现在这个世界,警戒心强些反而好些。”
人嘛,总不能傻傻的无法辨认四周善恶好坏,那样,该叫做愚蠢了。
瞧着她的模样,姒笙倒也没反驳。
指腹落在交叠在身前的腿膝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她唇角弧度很浅,似是调笑:“我还以为你会说,美色误人。”
毕竟这个小妮子,是出了名的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