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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你没听错,我说的是嘉定伯。”
曹化淳抱着一丝幻想反问了一句。
“不是那个嘉定伯吧?”
魏渊笑了笑。
“就是那个嘉定伯,周奎”
周奎是何许人?他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周皇后的父亲,太子朱慈烺的外祖父,大明最为显赫的皇亲国戚之一。
看着有些转不过神来的曹化淳,魏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公公若是有难处,我亲自亦可。”
不是吧!这魏渊难道是疯了不成?得罪东林党也就算了,看着架势今天他打算拿皇亲国戚开刀了,这不是征饷征到天皇老子头上了吗?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这,国公爷,这么做不妥吧。”
魏渊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态。
“没什么不妥,这些人各个富可敌国,拿出来一部分替皇上救救急,也是他们应尽的份儿。”
曹化淳听罢是真的犯难了,去吧,那些皇亲国戚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去吧,魏渊这个活阎王他有惹不起,虽说现在这位晋国公说话显得和颜悦色,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翻脸无情了。
思量再三,曹化淳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国公爷哪里的话,咱家是奉旨前来助阵国公,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那就有劳公公了。”
话虽如此,但魏渊心里盘算的清楚,只怕曹化淳这老狐狸要出工不出力了。
周奎的嘉定伯府位于紫禁城东侧,即便是在皇城之内也算得上上乘地段了。整座宅子由南北两部分构成,北侧原来是魏忠贤的别馆,南侧则是周国丈从江南搬来后,仿照苏州园林的模式设计的新庭院。
此刻嘉定伯府门外,前来查抄家产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们被嘉定伯府内的侍卫给拦在了门外。两派人马对峙着,怒目而视,各不相让。而昨日里冲在最前面的东厂番子此刻却并未露面。
带队的五城兵马司衙役高举着手中的令牌呵斥道:
“尔等大胆!我等奉命而来,你们难道要违抗朝廷命令不成!”
嘉定伯府内的侍卫早就横行惯了,哪里会把五城兵马司的衙役放在眼中。一个头子模样的侍卫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瞧了瞧那令牌,一把夺了过去扔在地上,随后朝着令牌啐了一口,一脚踩了上去。
“我呸!什么狗屁令牌!你们算什么东西!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国丈府是你们这群人配进的地方吗?”
被夺去令牌的衙役本不想与国丈府的人发生冲突,但那侍卫头子此举无疑是骑在五城兵马司头上拉屎,他气不过一把推开了那侍卫头子。
“令牌代表朝廷,岂容你如此贱污!”
被推开是侍卫头子一个踉跄,脚下不稳坐了个屁股墩,瞬间引得一阵哄笑。这下他的脸上挂不住了,只见这侍卫头子哇哇叫着从地上弹起来。
“他妈的!你小子敢在国丈府门前动粗,弟兄们!给我上!”
那些侍卫平日里就是国丈府的打手,哪里懂得朝廷法规,队长一声令下他们便不由分说的冲向了五城兵马司的衙役。这些衙役们人数本来就处于劣势,再加上投鼠忌器,不敢下手,渐渐的便处于下风了。
半晌功夫,这些衙役们多数便被揍的鼻青脸肿,有几个甚至被打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那侍卫头子顺势骑在了刚刚手持令牌的衙役身上,照着那名衙门的脸就是一顿胖揍,不时还来上几记耳光。
“他妈的!今天让你小子明白明白,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就是这个下场!”
不远处,东厂的番子静静的观察着这边的打斗,第一时间向曹化淳做了汇报。
“厂公,五城兵马司的人被打了,咱们要不要上去帮把手。”
曹化淳此刻悠闲的坐在阴凉里喝着茶。听了手下的话,他白了一眼。
“帮什么手?你的手有多长,国丈府里也敢伸?”
手下一听这话,连忙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了。
曹化淳又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不过可以给咱们的国公爷捎个信儿过去,看看他的手能伸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