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子,尝尝老夫这茶,这可是江西马巡抚专程带到京城来到庐山云雾,这可是老夫的珍藏品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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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腾启也跟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茶色翠绿,香如幽兰,味醇鲜爽,果然是上好的庐山云雾。”
“懂行!一看宇文公子就是好茶之人。”
“呵呵,督师大人过誉了,草民对于茶艺之道只是略懂罢了。比起好茶,我更好酒。”
“茶清淡、类隐士,酒浓烈、类侠士。宇文公子儒雅渊博,没想到内心还有如此热血。”
“呵呵,光有热血又有何用,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挽留时局还是需要督师这样文武兼备的无双国士方可啊!”
宇文腾启心中清楚,洪承畴自负甚高,捧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又是几番客套之后,洪承畴率先发问了。
“不知宇文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宇文腾启故作为难状答道:
“草民今夜前来,其实是受了我家侯爷所托,有事要拜托督师大人您。”
“公子这是什么话,魏侯爷几番在辽东几次救我于为难之中。有什么需要我洪某人做的,他尽管吩咐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斗胆替我家侯爷提出来了。”
宇文腾启一副欲说还休的语气继续道:
“是这样的,我家侯爷想将义州城的军务全权委托给督师您,他好回京师。”
“什么,回京师?”
洪承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魏渊要将义州城的军务全部交出来,他自己回京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疑惑的洪承畴,宇文腾启肯定的继续说:
“是的,回京师,而且不再回辽东了。督师您有所不知,我家侯爷虽说战场之上面对鞑子骁勇无比,可骨子里却是个顾家念情之人。离京数月,他对家中的妻儿甚是挂念,尤其是对那素未谋面的小侯爷,天天是朝思暮想。”
见洪承畴并未接话,宇文腾启接着道:
“此番我家侯爷已经写好了申请回京的奏疏,对于督师大人只有一个请求。”
“公子请讲。”
洪承畴已经渐渐听明白了,魏渊这是要拿辽东一半的军事指挥权跟自己交换。只是不知,这位魏侯爷要换什么呢?
“我家侯爷对于手下军士都视如兄弟,还望大人能够照顾好他们。”
顿了顿宇文腾启说:
“特别是李定国、刘文秀等人,这些人虽说是流寇出身。但已弃暗投明多时,而且此番在辽东一役中立了大功,请大人务必对他们多加关照。”
洪承畴是彻底听明白了,这魏渊竟然不惜用辽东一半的军事指挥权换取李定国、刘文秀两人的平安,这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洪承畴沉思着,这魏渊的确了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得知了京城内发生的事情,看来在京中,甚至大内必定有他的眼线耳目。想必自己向皇帝写密折一事,魏渊也已经知道了。今日魏渊排宇文腾启前来,就是要用辽东一半的军事指挥权换取李定国、刘文秀等人的平安。如果自己不顺坡下驴的话,只怕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良久,洪承畴答道:
“请公子转告侯爷。凡他账下军士,洪某人必定会关照到位的。只不过...李定国、刘文秀二人乃是朝廷要犯,此事若是让京中御史们知道了,只怕会滋生出别的事端来。”
“这个督师大人尽管放心,您这里照顾好他们,京城那边侯爷自有打算。”
送走了宇文腾启,洪承畴再也没了看书的情致。这魏渊到底要干什么?为了两个投降的流贼,竟然自甘放弃军权,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摇头长叹一番之后,洪承畴默默的回到了书房内,拿起了笔...
相较于辽东的严寒,冰雪覆盖的北京城明显惬意了许多。赵信等人紧赶慢赶了几天时间,总算是看到正阳门的城楼了。
这一次为了方便行动,魏渊专门排了沈炼与赵信一同回京。入城之后,赵信向沈炼说道:
“沈大哥,师傅说魏藻德此人贪财好色,咱们直接投其所好,成事想必不会太困难吧。”
“嗯,我在锦衣卫时,魏藻德已经入朝为官了,但并未听说过此人有贪财好色之举啊?”
赵信听罢点点头。
“看来这是一只老狐狸,尾巴藏得很深嘛。”
“那怎么办?”
“咱们先打打草、惊惊蛇,不怕他不露出破绽来。”
说着赵信低声同沈炼耳语了几句,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