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事不好啦!世子他、他”
朱常洵一听是关于宝贝儿子的消息,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拽起了跪地行礼的侍卫,仿佛要生吞了他一般焦急的吼道:
“崧儿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启禀王爷,世子他被魏渊抓起来了!”
听闻世子被抓,朱常洵立刻暴跳如雷起来。
“啊!魏渊这斯实在是胆大包天!本王非刮了他不可!”
在一旁的长史还算有些心思,对于朱由崧的脾气秉性他一向很是了解,他相信魏渊是不会无缘无故抓人的。
“王爷切勿动怒伤了身子。”
一面安抚朱常洵,长史一面向侍卫询问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讲一遍。”
于是前来报信的侍卫原原本本将朱由崧刀劈龙旗一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长史听罢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之前还暴跳如雷的朱常洵也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瞬间没了精神头。
猖狂惯了的朱由崧可能不谙世事,但王府的长史可深知此事的利害,
福王朱常洵经历过十余年的夺嫡之争,更是明白刀劈龙旗意味着什么。皇亲是皇亲,王法是王法。若是万历皇帝还在的话,朱常洵还能仗着皇帝的宠爱将此事压下来。可如今的皇帝已经换成了崇祯,触犯帝王威严,这无疑于碰了帝王的逆鳞,其严重后果可想而知。
福王朱常洵知道魏渊拿自己没办法,可没想到这位钦差竟然打起了自己儿子的主意,想到这朱常洵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的确实在是可恨。
然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对朱由崧再有意见,但他毕竟也是自己王位的接班人,是自己最为宠爱的世子。若是真的任由魏渊去处置,那朱由崧下半辈子只怕是要在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度过了。一想到这,习惯了养尊处优惯的福王算是彻底的傻眼了。
呆若木鸡的在原地站了半天,朱常洵很是无助的问道:
“崧儿闯下如此弥天大祸,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府长史名叫李勇,早年间也曾中过举人,后来因为仕途不畅,这才转投入藩王门下做了王府官僚。他混迹官场多年,深知官场之上凡事都要讲个规矩,不将事情做绝那可是作为一个官员最为基本的素养。既然魏渊能够爬到钦差大臣的高位,想必他定然不会跟海瑞一样是个一根筋。
“王爷莫急,刀劈龙旗虽说事关重大,但卑职以为此事应该还是有些转机的。”
朱常洵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说:
“还有转机?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下我的崧儿!”
“王爷,咱们可以找钦差大臣说情嘛!”
朱常洵一听不免有些失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渊这小子就是冲着我福王府来的。找他说情,他定会变本加厉为难本王的。”
李勇笑了笑说:
“王爷,这钦差可不有那魏渊一人哦。”
朱常洵疑惑的看着李勇。
“王爷您忘啦,东厂的曹督主不也跟着来洛阳了嘛!”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朱常洵恍然大悟道:
“你是说找曹化淳说情?”
“不错,曹公公每年可没少拿咱们王府的银子,现在也是时候让他给王爷您办点事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阉货每年是没少拿咱们的好处。对!就让他去搞定魏渊。”
停了下,朱常洵又担忧了起来。
“如果这魏渊油盐不进,不给曹化淳面子又当如何呢?”
李勇的眼里泛出了一道凶光。
“王爷,如果真是那样,那魏渊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怎么,你有何良策?”
“洛阳镇守太监王菁、都指挥使张保良那可都是咱们的人。”
“…你的意思是…”
“真要是撕破了脸,咱们就关闭洛阳内外城门,来个关门打狗,直接做掉魏渊。到时候再由曹化淳出面,把此事一股脑都推到流寇身上,就说洛阳城内有流寇暴动,钦差魏渊寡不敌众以身殉国了。”
“…可如果曹化淳不同意和咱们联手呢?”
“呵呵,那就顺手把他也干掉。反正现在兵荒马乱的,流寇的刀子上可没长眼。”
朱常洵重重的点了点头说:
“嗯,就按你说的来。真要是逼急了本王,那就拼他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