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司礼监太监方正化。”
宇文腾启听罢拔脚就朝着前厅方向跑去,看不出一点醉酒的迹象来,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赵信愣在原地。
前厅内踱步走来走去的魏渊显得很是心神不宁,刚刚方正化带来的消息令他备感担忧。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重重的泥沼当中,整个身体都在慢慢的向下沉去。挣扎只会徒增沉入泥沼的速度,而什么都不做亦不能摆脱陷入深渊的命运。这种不知该往何处发力,有劲使不出的感觉令魏渊很是窝火。
此刻宇文腾启成了他跳出泥潭的唯一希望,一看到宇文腾启走进大厅。魏渊便快步迎了上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宇文腾启却先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个方正化说了什么?”
“什么?”
原本刚想开口询问的魏渊,突然被宇文腾启这一问给生生怼了回去。
“我是问那个司礼监太监来跟大人您说了什么?”
“哦,方正化说今日曹化淳面圣之时突然提议由我与他一同再建勇卫营,原本皇帝都已经点头同意了,但不知为何朝臣们得到了消息。结果内阁成员一同面圣并激烈反对,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宇文腾启听罢长长舒了口气说:
“大事定亦。”
魏渊不解其中的含义,见宇文腾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化淳怎么会让我同他一起再建勇卫营呢?”
“是我替大人您去找高起潜,说您愿意为再建勇卫营出一份力的。”
魏渊心想自己速来与高起潜、曹化淳等人并无交集。宇文腾启此举又意义何在呢?宇文腾启仿佛看出了魏渊心中的疑惑,他接着说:
“如今朝中东林党人势大,周延儒又身为内阁首辅。若是以大人一己之力与之对抗,可以说是毫无胜算的。”
“因此公子才以我的名义去结交高起潜、曹化淳等人?”
“不错,如今朝中能够与东林党相抗衡的,唯有宦官集团了。在下这才借力高、曹两人,以再建勇卫营为契机破解大人如今的僵局。”
听完宇文腾启的话,魏渊心中渐渐有些明朗了。想到此计也未能奏效,他叹了口气说:
“只可惜群臣反对,公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宇文腾启诡异一笑道:
“呵呵,大人多虑了。在下要的就是群臣反对,这样接下来的戏才能唱的更好。”
“什么?”
“大人有所不知,在下之前早已探明朝中百官对再建勇卫营一直颇有微词。因此只要有人提出此事,朝中百官就一定会在周延儒的带领下激烈反对的。”
“那公子你为何还要去找高起潜、曹化淳他们向皇帝进言此事呢?”
“大人您想,原本朝臣们就反对的事情。当周延儒听说大人您参与进去的话,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强烈反对的。而这一建议又是曹化淳向皇帝提出的,无形之间这朝中宦官集团与东林党之间的导火索便被引燃了。”
“公子的意思是借宦官集团扳倒周延儒?”
“不错,周延儒此人自视甚高,一向不把宦官放在眼中。平日里曹化淳、高起潜等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周延儒在皇帝面前当众不给曹化淳面子,曹、高二人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只需再加上一把火,这场东林党与宦官集团相斗的烈火便可熊熊燃烧起来了。”
“周延儒可是内阁首辅,单凭宦官就能扳倒他?”
“呵呵,当今皇帝虽说继位之处就铲除了魏忠贤及其党羽。但崇祯此人生性多疑,刚愎自用。文臣武将他都不能十分信任,因此到最后崇祯能依靠并信任的又只剩下与他朝夕相伴的宦官了。如果宦官集团对周延儒开战,周延儒必败!”
“...”
回想历史上发生的种种,魏渊相信在崇祯的内心深处,对于宦官是十分依赖的。
“而且...”
宇文腾启压低声音说:
“在下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