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父帅,如今我们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两千人了,如此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杨嗣昌那老儿不在襄阳,我料定襄阳城的守军也并不会太多。咱们先假意投降,骗开城门之后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大计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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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献忠的计划虽说大胆,但却胜在一个奇字。此时不论是襄阳城内的官军、还是自己的部众,都已经想当然的将张献忠投降列为了最大的可能选项。此时张献忠诈降,敌人必然不会有所怀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也。
拿定主意的张献忠当即下令:
“来啊!叫定国来见我!对了,还有文秀。”
不一会儿,李定国、刘文秀两兄弟就来到了张献忠的大帐之内。刘文秀见到孙可望先是一惊,紧跟着赶忙行礼问候道:
“文秀见过大哥!”
所谓长兄为父,再加上孙可望在军中一向傲慢,除了李定国因为年岁和能力的原因使他不能轻视之外,其余任何人他根本都不放在眼中。面对三弟刘文秀的问安,孙可望仅仅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定国、文秀,你们两兄弟带上十几个精干的弟兄前往襄阳城走一趟。”
“襄阳城?”
“不错,你们此去的身份是我张献忠的投降使者。”
“投降?可是父帅,那襄阳城里的可是杨嗣昌啊!咱们向他投降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刘文秀张口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然而一旁的李定国却是不动声色。通过父帅张献忠的语气和神态,李定国料定事情远非仅仅是投降那么简单。
果然,一听刘文秀的话。张献忠立刻就拉下了脸来,他怒斥道:
“妈的!让你龟儿子干啥你就干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刘文秀一见父帅发火了,赶紧缩了下脖子,低着头不再多说话了。张献忠继续说:
“你们此去襄阳,首要任务是探一探城中的虚实,看看城内布放如何,守军多少。其次嘛,就是打探一下朝廷方面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是!孩儿领命!”
虽然嘴上没说,但张献忠心里却早已打好了算盘。如果襄阳城内守军众多,战力强悍,那李定国等人此去就是为自己的投降做好铺垫。如若城内兵士不多,守备有机可乘的话,那李定国等人正好可以刺探出自己所需的情报。派出投降使者,可谓是一石二鸟。
就在李定国和刘文秀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张献忠又喊住了他们。
“哎!多带些银两去,记住!多花钱多办事,不花钱难成事!”
这句话张献忠是专门对李定国讲的,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尽管能力出众,但为人处世却过于正直,对于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很是不屑。因此他这才安排了做人相对圆滑一些的刘文秀配合他担任此次投降使者。
连续两次遭遇奇袭,襄阳城内百姓的惊恐程度可想而知。可是不管怎样,黑夜总会过去,在经历了一夜的杀戮与死亡之后。城内公鸡的啼叫声,唤出了东方天空的鱼肚白,也唤出了一片难得的安宁。
天亮时分,城中各处原本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基本被官军扑灭了。街道集市以及城门口等重要场所都贴出了杨谷的安民告示:百姓需各司其职,城中凡奸淫掳掠者一律就地正法。一队又一队的官军,列队整齐的在城内各处进行着巡逻。城中百姓见状这才敢出门,街上的店铺也纷纷开市营业了。襄阳城内秩序井然,百姓安居如常。可见杨谷军令如山,乞活营军纪之严。
天还没亮之时,杨谷就带着人来到了督师行辕处。在这里有杨嗣昌积存的军资,这些军资堆放在大大大仓库之内,如同小山一般。督师行辕与襄王府,杨谷都在第一时间亲自进行了查看,同时全部将这些地方的仓库进行了封存,另派重兵看守。杨嗣昌没有倒台之前,面子上的秀杨谷是必须要做的。另外发给朝廷的奏疏也已经由徐少谦草拟完毕了,接下来就是交给南阳知府来替杨谷报捷请功了。
正当杨谷端坐于督师行辕内与手下心腹商讨下一步计划之时。突然有亲兵来报:
“启禀将军!城外来了十几个散兵,他们自称是张献忠的使者,是前来准备投降的。”
“张献忠?投降?”
杨谷转过脸来看了看在一旁悠然自得正品茶的徐少谦。听说张献忠的使者前来投降,徐少谦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他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说道:
“这是徐某人安排的,将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