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这名公子转过脸去朝着与他同来的那几名公子喊道:
“不打紧,这几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着。
“这几个人原来都是我府上的奴才,不过是些看门狗罢了!哈哈哈!”
听了这话,那几名公子也跟着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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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几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安保队员一时间很是局促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尽管已经接受了半个月的培训,但这些佣人出身的队员们还并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以往他们是任人驱使的下人,如今却变成了城市治安的维护者,角色的转换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碰上了自己以前的主子,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而就在这些公子哥儿们哄堂大笑之时,从安保队的最后面缓缓的走来了一名体型消瘦的年轻队员。他的相貌算不上英俊,但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近乎于刻板的严肃表情。此刻他的双眼如同雄鹰搜寻到了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些公子哥儿。
他推开了呆立在原地队友,无声的来到了为首的那名公子面前。
“李公子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您应该明白我们的职责所在吧。”
李家在亳州城中是仅次于周、石两家的第三大户,如今周、石在战乱之中惨遭灭顶之灾。李家已经一跃成了亳州府最大的乡绅势力了,而这位李公子就是李家的少东家。
听到过去下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质问自己,李公子立刻就火了!他抬眼仔细打量了面前之人,隐约有些印象,但却叫不出来姓名。但对方那丝毫不将他放下眼中的表情显然彻底激怒了这位李公子。
“放肆!你个狗东西!胆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光是骂人看来并不能使李公子解气,他抡圆了手臂准备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一巴掌,好教他如何做人。
就在此时,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叫板李公子的安保队员发现对方来者不善,毫不迟疑的挥动手中的木棍照着李公子的脑门就是一下子!
随着“哎呀!”一声惨叫的发出,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李公子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哀嚎着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了。
这名安保队员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他抽出盘在腰间的绳索,很是熟练的将倒在地上的李公子五花大绑了起来。李公子见状顾不上头顶的伤痛,破口大骂道:
“你个狗东西!想造反啊!看本公子不扒了你的皮!”
那名安保队员也不答话,起身照着李公子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脚踢了过去。几声肉体撞击的闷响过后,那名李公子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来了,他的身体由于剧烈的疼痛在不住的颤抖着。
“你们几人酒后滋事,依照将军令,扰乱社会治安者即刻拿办。尔等若有若敢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那名安保队员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字字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说完话后他顺势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耀眼的刀刃散发着出的杀气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刚刚还想围上来看一场好戏的人群,刹那间都往后退了又退。而之前哄堂大笑的那几名公子哥一个个呆若木鸡,丝毫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行径。
“把他们几个统统绑了。”
其实从衣着上来看,这名安保队员并非这一小队的首领。但此刻他的话却有着无以伦比的执行力,其余安保队员听后不敢有一丝的迟疑,立刻上前将那几名滋事的公子统统五花大绑了起来。
就这样,一场酒后滋事的闹剧就这样戛然而止了。这一队安保人员押解着几名犯人前往临时羁押地点,等待这几名犯人的将是令他们终身难忘的皮肉之苦。
押解犯人的队伍在街市上显得很是扎眼,亳州城内的百姓们纷纷躲在一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指指点点。
“哎呀!那不是李府的李大公子吗?旁边的是王公子和薛公子。”
“是啊!这是犯了什么大事了,他们可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的哎!怎么也落得个被游街的下场。咱大明朝什么时候如此对待过读书人啊!”
“你看!那李公子头上还流着血呢。”
“不对啊!押解李公子的不是之前他家的那几个看门的下人吗?看来这亳州的世道真的变啦!”
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更是惹得周围之人咂嘴感慨。
但那名打伤李公子的安保队员姓秦,他丝毫不在意周围的议论之声,之前他不过就是李府看门打杂的佣人,随便一个人都能在他头上踩上一脚。但如今因为加入安保队,使得他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是安保队给他分了五亩农田,每年发放二两的俸禄,让他可以衣食无忧。是安保队让他能够腰佩短刀,游走于街市之间维护治安受人尊敬。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是在加入安保队之后自己给自己重新取的。以前他除了看门之外还是李府的羊倌,后来晚上跟着教书先生学识文断字,他知道自己放羊这活计还有个更加好听的说法,叫牧羊,因此他便顺势也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秦牧阳。
秦牧阳不知道的是,今天在醉仙楼内发生的一幕已经被黑衣司的探子记录了下来。而他的名字在太阳落山之前便会通过赵信传入魏渊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