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也得去打!我武安国不能为了苟且自身性命而令大人蒙受不白之冤。我既已立下了军令状,如果败了,亳州城破的责任由我来承担!公子无需再多言了,武某心意已定,此番就是要杀身成仁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武将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如今你此举不仅不利于营救亳州,反而是无将这上千名弟兄往火坑里推啊!你就不能等大人回来之后再做定夺吗?”
武安国是军中出了名的死脑筋,一看他那股犟劲上来了。黄轩也急了,魏渊一共就这么几千人的家底,损失一千人那就相当于伤筋动骨了。
“哎呀!黄公子,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若是大人回来了那就晚了!公子你别说了,此番前往救援亳州,全由我武安国一人扛着便是!”
黄轩还想再劝说些什么,武安国也不去理他,而是朝着队伍大喊一声:
“全军出发!”
尽管黄轩句句诚恳,入理三分。然而武安国依旧如同一头只知前进的蛮牛般一股脑的领兵冲过了黄轩的拦截,队伍鱼贯而出,步伐整齐而急促的出了城门。
黄轩眼见武安国不听劝阻,心急如焚的调转马头继续追了上去。
“武将军!武将军等一等!”
武安国授意手下的军士有意暂缓黄轩的进程,他则策马扬鞭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夜色之下,在两侧逃难的人群之中突然一个身影横在了道路的中间。拦住了队伍的去路。
武安国骑马行进的在队伍的最前面,正好迎面与拦路之人打了个照面。只见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佝偻着腰,一幅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
原本武安国就着急,没想到此刻竟然又来了一个酒鬼来拦自己的路。他催马上前用马鞭一指那醉汉嗔怒道:
“哪里来的酒徒如此放肆!还不速速退让到一旁!”
武安国声如洪钟,再加上身后站立着一千杀气腾腾的将士。一声怒喝之下,道路两旁逃难的百姓纷纷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有些胆小的更是直接叩首跪倒在了路旁。
然而那名醉汉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打开酒葫芦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浆。他眯缝起了双眼一幅很是享受的表情,紧接着这名醉汉竟然直接侧卧在了道路的中间,闭着眼睛睡起了觉来。
这下武安国可火了。
“来人!把这个醉汉给我哄到一旁去!”
军情紧急,武安国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一个醉鬼在这里纠缠不清。手下的军士得了命令也不客气,上来就一把将地上的醉汉拽了起来,不由分说的连推带桑的将他赶到了路旁。
原本武安国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可没想到那名醉汉被推到路旁之后倒还发起了彪来。
“魏渊手底下的人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一听到这醉汉竟然直呼魏渊的姓名,武安国立刻重视了起来。他翻身下马来到了那醉汉的身旁一把拽住了肮脏不堪的衣领怒气冲冲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醉汉看着一脸怒气的武安国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尽管被拽着衣领使他的双脚只能用脚尖勉强支撑着地面。但这名醉汉依旧吃力的扭转着头部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浆,而后他用迷醉的双眼看着武安国笑着回答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番你去亳州会丢了性命。而且…”
一个醉汉竟然知道自己要去救援亳州,武安国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急切的催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你会坏了魏渊的大计。呵呵呵…哈哈哈!”
那醉汉讲完之后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武安国看着眼前的这个怪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使好了。尤其是这酒鬼竟然说自己会坏了魏渊的大计,武安国的到脑子实在是有些转不过来了。
就在此时,被士兵有意拖延的黄轩也赶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下马便开口道:
“武将军!武将军你听说我!现在万万不可去救亳州…”
话说了一半,黄轩便注意到了被武安国拽着衣领的那名醉汉。这人让黄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定睛瞧了片刻之后,他惊愕的喊道:
“宇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