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这时又一把叫住了他。
“且慢!这是十两银子,给刚刚那位受伤的弟兄买些补品。”
“哎呀!这可使不得啊魏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魏渊笑骂道:
“哎!让你小子拿着就拿着,别废话啊!”
守备满心欢喜的接过银子,连连道谢后高兴的离去了。猛如虎看罢刘国能的亲笔信之后赶忙翻身下马来到了魏渊面前再次躬身施礼说:
“原来阁下就是为大破玛瑙山献上奇策的魏总兵魏大人!您的勇武能够将战场上的每一名敌人都牢牢的踩在脚下,猛如虎向您表示诚挚的问候。”
“哈哈,猛大人客气了!您这么说魏渊可是愧不敢当啊!”
对于猛大人这个称呼,魏渊总是感觉怪怪的,但除了如此称呼他又想不到别的叫法了。寒暄过后魏渊迎着猛如虎一行人来到了自己设在襄阳城中的营区内,酒菜早就已经备下。猛如虎再次感到了魏渊的热情好客,丰盛的酒宴自不必说,令他感到意外的还有魏渊那惊人的酒量与豪爽的性格。
酒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正所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加啤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深谙中国酒场文化的魏渊就是要在酒桌上与猛如虎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小酒”友谊。
酒宴一开始便很是轻松热闹,在魏渊不断的干杯与劝酒之下,很快酒宴的气氛就达到了高潮,那些跟随猛如虎而来的侍卫们越喝越起劲,一个个坦胸露乳,开始光着膀子在酒宴中间的空场内又唱又跳了起来。猛如虎也由于多喝了几杯,脸上越发的红润起来。看着那些又唱又跳的人群,已经有些醉意的魏渊也忍不住来了兴致,他也想着加入又唱又跳的队伍,但看着这些来自蒙古草原的汉子各个唱着蒙语歌曲,自己实在是不会唱啊!
突然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魏渊用筷子用力的敲了敲酒杯。清脆的撞击声在大帐内回荡着,很快欢唱的人群便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将视线移向了魏渊,不知道这位热情好客的主人此刻又有什么打算。魏渊缓缓的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儿个看大家伙这么高兴,我也献丑唱个曲子让大家伙乐呵乐呵!”
“乌拉!乌拉!”
魏渊知道“乌拉”这个词,但是这不是俄语吗?怎么来自蒙古草原的人也这么喊。猛如虎以为魏渊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于是在一旁解释道:
“魏大人,‘乌拉’是草原上的勇士表示欢呼时所喊的话。”
魏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整个军帐之内变得异常安静起来。不止是猛如虎及其侍卫们,就连魏渊身旁的亲近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大人还会唱小曲。魏渊的唱功一般,但今日他接着酒劲也就不怕丢人现眼了,反正现在是明朝,不管怎么唱,他都属于原创。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
一首腾格尔的《天堂》在军帐之内回荡了起来,起初的时候是魏渊一个人的独唱,但渐渐的,军帐之内来自蒙古高原的汉子们开始不自觉的顺着魏渊的音律跟着哼唱了起来。当魏渊唱到“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之时,那名叫做察罕不花的蒙古汉子竟然忍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悲伤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在军帐内的蒙古汉子中传递了起来。魏渊唱的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最后他闭着双眼,陶醉的唱出了最后的那句蒙语。
“阿亚然,阿亚然阿亚日萨日阿亚然白伊乐贵德!”
随着最后一句的唱出,整个弥漫在军帐之内的悲伤情绪瞬间决堤。一个个看起来铁打的蒙古汉子都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连猛如虎的脸上泪珠也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魏渊的第一反应是。
“难道是自己唱的太难听了?不至于啊!”
看着痛哭的都是蒙古汉子,魏渊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就在此时,猛如虎拍了拍魏渊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魏渊安达,你的歌宛如深秋草原上刺骨的寒风,吹的我们这些离家的浪子恨不能马上回到自家的蒙古包内,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来医治受伤的心。”
魏渊没想到自己的歌声竟然有如此的杀伤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猛如虎。这位坚毅的蒙古汉子此时的双眼满是泪花,他接着说: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就像副毒药一般让强壮的牛彻底的丧失了抵抗。”
魏渊有些茫然的问了句。
“最后一句是啥意思?”
“天意难违,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这有什么好悲伤的呢?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蒙古汉子,此时的魏渊是一头的雾水。